河底下,徐哲滴水不沾,站在泥濘的河沙中,如履平地。
身外有一圈熾盛的正氣護罩,放大了區域,將所有河水隔絕開,也阻止了河岸那些人的窺探。
徐哲大手揮去腳下的河沙,同時打出一道結印,指尖往前輕輕一點。
嗖!
河沙下瞬間出現一道靜止狀態的漩渦口,幾乎呈圓形,直徑約十米。
強烈的虛空波動,從這漩渦口內涌出。
“天然形成的天域通道?”
徐哲錯愕。
天域與天域之間,并沒有很直接的聯系。
但如果非要給它們一個立體的形象,便可以理解為兩顆球體,外部是虛空界壁,將整片世界包裹籠罩起來,而球體與球體接觸,界壁發生摩擦,意外生成了一條通道,使得兩顆球體內部可以相互來往。
眼前這個天域通道似乎就是這么形成的。
因為漩渦口十分的自然,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并非是被人暴力打穿,或是以某種神通強行打開的跡象。
“有點意思,在蒼天域一萬年,從未聽聞蒼天域有一條天域通道,能通往青天域,姬大力的先祖他們,是如何找到的?”
徐哲蹲下了身子,伸手輕輕摁在漩渦中心。
轟!
剎那間,整個漩渦開始涌動,不再靜止。
河底也劇烈震動,地面搖晃感逐漸強烈,宛若地震。
徐哲的手也順利穿過漩渦中心,一股強大的牽引力襲來,將他整個人也拽入其中。
唰的一聲,徐哲消失在原地,僅留下一道還明亮著的正氣護罩。
……
河岸上,眾人也明顯感覺到地面的震晃感,臉色皆是一變。
“葬河開始復蘇了?”
“怎么回事,葬河只在秘境關閉前三天內才會復蘇,為何提前了?”
“與徐哲有關?”
“他到底在干什么?”
許多人皺眉,卻沒有人下河。
現在葬河里并沒有什么寶物出現,其次,葬河一旦復蘇,入河者皆會被葬河里莫名的力量撕裂。
他們來此搶奪寶物,也只敢以法訣卻轟擊水面,致使寶物飛出,再進行爭奪。
可現在徐哲就在河里,葬河卻提前進入了復蘇,不少人臉上都露出古怪之意。
“要不要下去提醒他?”
此前向徐哲示好的金光派弟子吳爭,看向其他人,皺眉問道。
“我不善水性。”掩月宗的道袍女子林玉兒,當即說道。
“林玉兒,你睜眼說什么瞎話,天機道曾經拍到你穿泳裝,參加過北地洲的海島盛筵。”有一人冷笑道。
“我是去了,不代表我有下過水。”林玉兒臉色一沉,該死的天機道。
“可我聽聞你被某位天驕扔下酒池,與你在酒池中……暢游。”吳爭似笑非笑,目光打量著林玉兒。
“我不善水性,不代表不善酒,何況酒與水也不一樣。”林玉兒冷冷掃了吳爭一眼,不再言語。
眾人也笑著,懶得揭破。
在場都是明眼人,心中有數。
沒人會傻到下去提醒徐哲,萬一剛下去,上面的人立馬封住河面,到時候葬河復蘇,豈不是死得很蠢?
更何況提醒徐哲之后,又能有什么好處?
還不如等他死了,身上的法寶說不定也會飄出葬河,到時候誰搶到手便是誰的。
有人則已然取出萬象玉牒,不斷的將消息發送出去。
……
與此同時,河床之下。
天域通道內,一片虛無,徐哲完全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他整個身軀漂浮了起來,雙手緊緊拽著漩渦口邊緣,避免被徹底吸入通道之中。
但在他身側,飄散著無數銹跡斑斑的法器,早已枯萎失去光澤的靈藥等。
甚至還有一些殘破的法寶碎片,一些被絞斷變形的罕見珍貴材質。
所有東西都似乎經歷過一場艱辛的旅途,最終都堵在了這里。
“果然如書上所說,這類天域通道與飛升者的通道不一樣,充滿了危險,繼續深入的話,除了虛空風刃,還存在無數未知。”
徐哲面色凝重,不敢小覷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