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范的言語中,徐晃聽到了他對魏延的無限期待,這種從年少就開始被有意識培養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徐晃不知道將來的魏延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
拱拱手沒有再多說什么,徐晃也從州牧府告退離開了。
徐晃離開后,偌大的州牧府又只剩下劉范和法正兩人,默默陪在劉范身邊,法正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州牧府外的景象。
當初劉焉在建造成都州牧府的時候就沒有按照規格來,其實劉表控告劉焉逾矩的事情是真的,當初劉焉的想法就是隔絕漢中,割據益州,成為這里的土皇帝。
所以,他建造成都宮殿的時候,基本上是按照洛陽宮殿的規模來制造的。雖然沒有什么朱雀玄武青龍白虎之類的大門,但建筑的龐大和高度都是巍峨的。
正因為這樣,站在益州牧的牧府議政大殿前,是可以看到整個成都城內的情況的。
街道山人來人往,遠處市肆方向,旗幟飄蕩,隱隱還傳來叫賣吆喝聲,在如今兵荒馬亂的大漢天下中。益州無疑是一個安靜的世外桃源,州郡的百姓享受著年輕的益州牧帶給他們的安寧生活。
靜靜看著遠處的內城,許久,劉范才忽然開口,“孝直,眼下的我和將來的我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悠悠看著遠處的天,法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隨著時間的推移,主公肯定會發生改變,這是無需置疑的,也沒有辦法的。每個人都會發生變化。只是會因為身處的位置不同,而心境有所不同罷了!”
“那你覺得我將來會成為怎樣的一個人?”
“主公會成為一位明君!”
劉范問出,法正回答。這君臣間的一問一答,幾乎沒有絲毫停頓,仿佛兩人已經知道對方要說什么,又不在意對方會問什么。
他們的對話,若讓旁人聽去了,絕對會驚掉下巴。但他們二人卻都沒有絲毫波動。
安靜的看著外面,半晌,劉范幽幽吐出一口氣,“孝直覺得以益州為根基,爭霸天下困難嗎?”
“這要看主公如何想了。如今形勢與昔日高皇帝相似,卻又不相同。”作為謀士,法正對劉范的未來,當然早就做過推演,“如今的漢中與巴蜀,比之高皇帝之事強盛的不知一星半點。然而,同樣的,如今的天下局勢也并非昔日高皇帝所面對的局勢。
關中的勢力不如當年的強秦不說,山東各地也遠非當年的六國。經歷大漢四百年的繁衍,山東各州郡的勢力早已經超越了關西,超越了當初的六國。昔年高皇帝能得天下,離不開漢初那三位英杰,可如今的天下,山東也絕非當初六國那般疲軟,又無楚霸王壓迫,想要征服天下,并非易事!”
“那孝直覺得我接下來該如何做?”沒有否定法正的話,劉范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當劉范這句話問出口時,說實話,徐晃是有些錯愕的,正常情況下,這種派遣兵將前往南中的事情,劉范作為振武將軍是完全可以自己指派的。可是他似乎并沒有獨斷,更像是在咨詢自己的意見,借著劉范詢問的這空檔,徐晃腦袋迅速旋轉,目光很快就關注到下方乖乖坐在那里的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