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鹽又特別的貴。
他們家當時又沒多少錢。如果真的買了一斤的官鹽了,那他們的家里立馬被掏空了。
那會兒,他也是舍不得花那筆錢。覺得自己身體健壯,在服勞役的時候,咬緊牙關撐那么幾十天,應該還是能撐得過的。所以,他帶著兒子過來的時候,就只帶了三十來個黑面饅頭!
想到那些使勁的咬,都咬不動的黑面饅頭,又低頭仔細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這個鮮紅色的麻辣鍋巴,顧裕安就嘴角含著笑,心里愉悅的跟顧言璋說了。
“言哥兒,你媳婦兒現在的手藝,也算是能夠出師了。往年她做飯做菜,都沒這么好吃的……”
顧言璋聽了,也是高興的應了一聲。“爹~,往年的時候,我那個大舅子有那么大方嗎?”
“……”
“我媳婦手上得不到什么好食材,又搞不到什么好調料,就只能把那些糙糧,一鍋燉了,使勁的煮成糊糊。就糊糊這種東西,還能談什么好味道呀?”
顧言璋說著,就迅速的把自己手上的那塊鍋巴,給吃完了。
吃完了鍋巴之后,他還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大塊的烤肉。
因為想起自己的媳婦總是在那說,吃完了肉之后,絕對不能喝生水,顧言璋就忍住了口渴,微微的抿了抿唇。
“……”
就在這對父子在那里說悄悄話的時候,租了村里一輛牛車,還帶了一個小鍋爐的陳大明,就已經慢悠悠的向這邊行駛了過來。
陳大明到了地方,找到了自己要有見到的那些人的時候,他就十分老道的跟看守那個地方的一些衙役,以及監工們,都打起了招呼。
衙門里的那些人,想要到縣城里混的好。首先就得認識那些三教五流。
像衙門里衙役的頭——黃捕頭,他養了陳大明這么一個干兒子,大家伙們都是知道的。
陳大明每次得了什么好東西了,都會給黃捕頭那里送上一份。
而黃捕頭呢,也時不時的托手底下的人,叫他們照顧一下自己的干兒子。
所以,陳大明早在很久之前,就跟衙門里的這些衙役,打起了交道。
都是熟面孔了,這會兒寒暄的時候,那些跟陳大明關系比較熟的衙役,都忍不住的露出了幾個真笑。
“陳大明,你這會兒怎么來了?”
陳大明對著那個手上拿著三米多長的皮鞭的衙役,客客氣氣的道,“原來是劉大哥。好久不見,您這身子骨,是越發的康健了!”
“我這會過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我只是聽人說了,我幾個鐵兄弟都在這里。”
“想到這陰雨天,兄弟們也要吹風受寒,都吃不上一口熱乎的,喝不上一口熱湯,我心里十分記掛,就在家里頭熬了一鍋肉湯,請我親妹子又做了一大鍋的五花肉。看著時間早,就把這些東西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