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裕安聽這個兒媳婦這么一說,暴怒下的他,突然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兒媳婦的這些話,真的如同一記悶棍,把他的腦子打醒了。
顧裕安此時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兒媳婦現在還不能往死里得罪。
自己一大家子人,雀食還是得靠著黃捕頭吃飯的。
黃捕頭現在聽誰的?
他現在光聽那個,一把年紀還老不正經的劉氏的!
而劉氏那個花花老太呢,卻又是眼前這個好吃懶做,不懂得孝順長輩的賤貨的老娘……
一想到自己今后,還是不能親自動手收拾眼前這個兒媳婦,顧裕安就感覺自己雙手癢癢,心里涌現出了一股股莫名的難受。
顧裕安,心煩。
煩得不行的他,內心深處突然就產生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他突然好希望,那個黃捕頭趕緊的死啊!
他覺得,那個黃捕頭要是死了,劉氏就再也不可能過上好日子了。
這樣一來,劉氏在他們陳家村顧家崗這一帶,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樣那么的有面子了。
畢竟,她那個有點權勢的男人倒了啊!
只要劉氏沒有了依仗,那自己的這個兒媳婦,以后的腰桿子也挺不直了。
這般之后,自己作為她的長輩,作為她的公爹,就可以想收拾她就收拾她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說不定還真有那個機會,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比如說,叫她天天給自己洗腳,她就必須得洗。……顧裕安的內心深處,就突然涌現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活。
“兒媳婦,你就別跟我說這么多!”
“我反正是看清楚了,你這個人……”
就在顧裕安張開嘴,絮絮叨叨個沒完的時候,好幾天都沒見他人影的顧言璋,就突然闖了進來。
他剛剛一進門,就紅著眼睛,神情沮喪的說了,“媳婦兒,大事不好了。咱們一大家子的靠山——黃捕頭,他昨天晚上竟然走了……”
顧裕安聽了,心里咯噔一下,當時就心慌慌的問了,“走了?誰走了?”
“璋哥兒,你跟我把話說清楚,到底是誰走了?”
在陳家村顧家崗這一帶,也就是這方圓百里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說誰家的某人“走了”,“老了”,其實就是在說對方過世了。
顧裕安只要一想到,自己剛才才想完那個念頭,黃捕頭竟然就真的死了,他這顆心啊,就莫名的心虛起來。
在心虛的同時,他又特別擔心自家以后的生計。
他家是怎么發起來的,……別看他嘴巴上把兒媳婦貶的一文不值,然而,他心里特別清楚,自家以后如果想要把生意做下去,還是得靠兒媳婦和她娘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