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瞧,兇手正是利用了往外延伸的粗枝,然后再把細小的枝杈砍掉,而引起火災的紗燈只要放置到距離白綾較遠的地方就行了。殺了人,還能夠有這么鎮靜的周密布置,想來這個兇手定是個慣犯。”
“也許是吧!”柳凌挑了挑眉頭,徑直的來到了尸體旁,穿上驗尸專用的白色長袍,并開始尸檢。
……
柳凌揚起聲音,讓身旁的吏胥做好備案的殃文:“根據尸斑,王二連一家四口是死于昨夜二更亥時;嘴唇張開,眼睛瞪大,手掌伸展,略微彎曲,恰恰符合被勒死的狀態;
如果是被真正吊死的尸體,嘴唇雖然也是張開的,但舌頭卻往外延伸許多,同時,尸體的眼睛緊緊閉合,兩只拳頭呈緊握狀態;
不過,脖頸下面有被白綾勒出的深淺兩道淤青,延長到項后長度的深色印痕,明顯早于短淺的印痕。”
“兩道深淺淤青,應作何解釋?”周清喜不解地問道。
“四具尸體的喉頭粘液中,都黏附著程度相等的迷藥!”柳凌答非所問,略微沉思一會,又接著說道,“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兇手是在晚飯里動了手腳。
當王二連一家四口頓覺困倦時,都早早的合衣而躺。而兇手等到迷藥完全發揮了作用,這才將王二連一家四口,逐個勒死……
不過,他們的手上都沒有留下掙扎時的抓痕,也正是因為迷藥起了作用,才會致使他們失去了反抗能力。
按照常理,人死后的四到五個時辰全身血液才會凝固,血液一旦凝固,無論對尸體做出如何的摩擦、捶打,都只能出現白色印痕。
而他們一家四口只是中了迷藥,并沒有死,血液依舊處在流動順暢的時候,之所以,脖頸處的深紫色淤青,就是被勒死時所留下的。至于脖頸處那道淺色印痕……”
柳凌再次抬頭掃視了一眼被燒焦的槐樹,“兇手應該是一個人,得手后,并沒有立即把尸體吊在樹上,而是緊鑼密鼓的準備布置樹上那些讓人詭異的紗燈。
那么多的紗燈放到槐樹上該有的位置,怎么著也要不少的時間,等到兇手開始拖拽尸體時,尸體的血液已經開始出現半凝固的狀態。
還有,你再看一看王二連和呂氏的后面,上半身并沒有顯現任何傷痕,而從臀部到腳踝處卻有輕微的皮膚破損,周圍淤青十分淺淡,這也正說明,兇手是從他們身后兩處腋下抱起,下半身著地,一直拖拽到槐樹下而留下的。
不過,倒是和脖頸處的淺色淤青極其相似,想來,從拖拽到吊在樹上是一氣呵成的。”
“可是這兩個小孩的后面卻并沒有任何拖拽痕跡,到底是為何?柳仵作能不能解釋一下?”突然,一名身穿淺藍色袍服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面前。
柳凌對突然多出來的陌生男子非常詫異,還沒來得及細看此人到底是誰,就聽到院外傳來幾聲震耳欲聾、且讓柳凌心驚肉跳地嘶吼:“柳——凌——!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