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娘!母老虎好本事,竟然找到了這里。”對著由遠而近的吼聲,柳凌像閃電一樣躲到了周清喜的身后,“師兄,母老虎馬上就要進來把我揪回去。怎么辦?怎么辦?”
周清喜心急火燎般地心情不比柳凌好過多少:“師妹呀,我現在也是心慌意亂,哪里能為你出謀劃策。”
柳凌不敢再做遲疑,嗖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轉到周清喜的前面,正顏厲色地說道:“師兄,借東西一用。”
周清喜瞪了一眼柳凌手里明晃晃的匕首,已然知道她的目的,臉色瞬間慘白,撒腿就跑,直接躲避到那個藍衣男子的身后:“不借,就是不借,前一段時間剛借給了你,可讓我遭了大罪,現在你又想要,門都沒有。”
藍衣男子眼見柳凌舉著匕首像餓狼一樣撲過來,伸手攔住柳凌,勸慰道:“姑娘這是何必,到底想借什么東西,非要大動干戈?哎喲……”
藍衣男子突然感到一陣鉆心地疼痛,左手心上一道長長的血口子赫然顯現。
不僅如此,還被柳凌緊抓,貼在了她早已去除面紗的臉上,鮮紅的血液順著柳凌的臉直流而下。
藍衣男子這才恍然大悟,剛剛周清喜寧死不借的東西,原來是鮮血。
猛然之間,被柳凌平白無故劃拉一刀,藍衣男子心里的憋屈無法言表,隨之而來的怒火,噴涌而出。
等到藍衣男子徹底反應過來,也管不了是否好男不跟女斗的規矩,掄起拳頭,準備對柳凌加以懲罰時,柳凌早已如同離弦的箭矢,躺在了尸體旁邊,把準備遮蓋尸體的白布蓋在自己身上,去充當第五具尸體。
周清喜躲過一劫,但也看不得藍衣男子依舊滴血的手,畢竟藍衣男子是刑部尚書正二品徐澤的獨子徐韻。
徐韻現已是縣衙的捕頭,剛上任十天。
其實,徐韻在五年前,就已經輕而易舉坐上了刑部照磨所里的照磨長,官級正八品,主管一些文書、卷宗,工作特別清閑。
由于個人的疏忽大意,致使一些重要的卷宗丟失,父親徐澤雖是刑部尚書,但也不好公然袒護,狠狠心就把徐韻貶了下來。
周清喜知道徐韻被貶也是暫時的,早晚會回到他原來的位置上去,畢竟他的背后有著刑部尚書這個老爹做靠山。
徐韻如此深厚的家庭背景,著實讓周清喜摧眉折腰。
眼見徐韻被柳凌造成這么嚴重的傷勢,周清喜心里忐忑不安,趕緊吩咐身旁的捕快:“馮二,還不快去箱子里拿備用的金創藥!”
周清喜見馮二應聲而去,便湊近早已怒火中燒的徐韻,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道:“徐捕頭,實在不好意思,本官替師妹向你賠罪……”
“柳——凌——”那聲尖利的嗓音再次傳來,大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馬上擠出來一位打扮別樣妖艷的老嫗,老嫗的身后陸續跟著七個氣勢洶洶、手拿刀劍的打手。
老嫗兩手叉腰,高聲喊叫:“死——丫——頭——,趕緊給老娘滾出來,你以為你能躲過老娘的火眼金睛……你們幾個都去給老娘找,就連老鼠洞都不能放過,老娘倒要看看那個死丫頭能變成小鳥飛了不成?”
“是!”七個打手異口同聲,各自去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