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方使足力氣準備把手中的鞋子砸向柳凌時,但看到柳凌雙手環頭,龜縮在桌子上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底一軟,那股氣性也驟然被強行壓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心疼自己的白鵝,周方突然嗷嚎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只手從大腿根撫到腳踝,再從腳踝到大腿根,哭的涕淚滂沱,甚是傷心,嘴里還念念有詞:“小東西,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只要你手里的銀子一緊,你就要惦記我的好物件,就連晚上做夢都能摸到我的房間,把東西偷出去賣了。你倒是看看我這里早已是家徒四壁,窮的叮當響。
這好不容易有個小愛好養只愛寵,可你也不放過它,三天兩頭的拔毛,幾乎都讓你拔禿嚕了,有多少次我的小白鵝死里逃生。好不容易三個月沒見你來糟踐它,傷痕累累的小身板終于恢復了原來好看的模樣,萬萬沒想到,你現在一來又要往死里整它,你還讓鵝活不活啊?”
柳凌撇了撇嘴,捂著耳朵,低聲自語:“咦!師父可真夠小氣的。不就是一只鵝嗎,搞得像殺了他家孩子似的。”
柳凌看到桌子上有一盤吃剩下為數不多的花生米,索性伸手拿起一把,坐在桌子上,邊吃便盯著周方。
盤里的花生米吃完了,柳凌也感覺周方的哭聲漸漸示弱,突然一聲高喊:“停!”
痛哭流涕的周方馬上嘎然而止,怔怔地看著柳凌。
柳凌跳下桌子,湊到坐在地上的周方小聲說道:“師父,我給你說,我那里的老鴇,你應該見過,他弟弟最喜好吃鵝肉,宅院里單單自養的鵝就有百十只,你若真的喜歡,湊個機會,我給你偷上兩只,可好?”
周方眼珠一轉,馬上興味盎然,趕緊用衣袖把眼淚擦干:“真的嗎?兩只太少,就五只吧。”
好貪心的周方!
柳凌咬牙切齒,這還是自己師父嗎?一下子偷這么多,難道就不怕別人把他唯一的徒弟抓住?
柳凌也不想跟周方扯別的,先把王二連的兇殺案的大概說了一遍,這才從懷里拿出玉佩:“師父,事急從權,我的事情可要比八百里加急還要急迫。”
周芳一怔,瞧著柳凌嚴肅的神色也不像是開玩笑,一骨碌爬起來接過柳凌手中的玉佩,翻來覆去看了看,說道:“這不就是一塊上等的羊脂玉嗎,有何稀奇,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
柳凌見周方沒有任何反應,著實心急火燎:“師父,你能不能瞧仔細上面?”
周方不以為意,努了努嘴:“上面刻著山巒疊嶂的山峰……嗯,還有一行小字……柳二寶,像是主人的名字,篆刻手法倒是筆參造化的很不錯……咦,柳二寶,我總感覺這三個字如何這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