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卉太醫已經準備離開:“王爺,微臣需要回宮配藥,您只需保證沈小姐挺過今晚就好,有了這碗糖水,或許會好受很多。”
離彥鄭重的點了點頭,讓左昭放下手中的糖水,備車去送卉太醫。
臨走時,離彥連忙起身問道:“卉太醫,這...會危及生命么?”
卉太醫答道:“王爺放心,如今發現的及時,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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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惠安院卻依舊不寧靜。
林嬤嬤時刻注意著那邊的動靜,見不遠處的崇安院不久之前滅了燈,一陣心慌,不久后,突然跑回去,跪在地上,十分的慌張:“小姐,小姐不好了,是太醫,宮中的太醫來了。”
容思雅坐在床邊,也有些緊張,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看向嬤嬤:“是誰?哪個太醫?”
林嬤嬤搖了搖頭:“奴婢沒有看清,只看見是宮里的人。”
容思雅有些沉不住了,不,她是不會查到她的頭上的,她因為害怕并沒有下那種直接能要人命的毒藥,而是選擇了苦枯竭。
林嬤嬤跪在地上更是神情慌張:“小姐,小姐怎么辦?若是王爺查起怎么辦?”
“不,不會的,不是我做的,她是查不到我的頭上的。”容思雅有些慌亂的自言自語道。
看著眼前的嬤嬤不斷地在這里擾亂人心,一巴掌打了過去:“你嚷嚷什么,她死了么?沒有!沒有人查我的,就算查到又如何?我阿瑪,我姑姑,能不管么?”
嬤嬤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也安靜了些,回了回神。
容思雅低吼道:“去!去繼續給我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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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房中,獨留離彥一人在房中,他將糖水一口一口吹涼,送至沈落的口中,為她沾濕一遍又一遍的冷水,直到一盆水都成了溫的。
他從未如此照顧過一個人,他心中默默想著,這不是沈落一個人的命,這是之洛的命,她必須好好活著。
離彥見沈落難受的直皺眉頭,可是身邊又沒有一個人能照顧,沈落已經難受到去解自己的衣衫,離彥想攔,也攔不住。
她看起來又虛弱又難受,似乎在夢魘中掙扎,離彥見她如此,伸手將她的穴位點了,讓她不得動彈。
沈落在夢中似乎到了一個地下,不知在什么地方,她腦中告訴她一個聲音,“快逃!”
就在沈落想逃的時候,卻被釘住了手腳,她四處望去,自己被釘在一個十字架上,十字架臟兮兮的,尚面沾滿了血漬,看樣子不只是她的。
她努力的掙脫,想要求救,卻沒有半分的力氣,突然間能動了,她用力往前,雙手雙腳上卻被硬生生的被釘子扯出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她感覺不到疼,瘋狂的超前跑,漫無目的。甚至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可是卻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她在這個灰蒙蒙的世界里似乎見到了另一個自己,耳邊有人在呼喊著她的名字。
“初九!”“方糖!”“九爺!”“丟下去!”“九兒!”
面前盡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她分不清是她的,還是別人的,只是很恐怖,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