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試探,也帶著一絲絲拿捏一下姿態的意思。
若是組織真的出了大的問題,那么這個年輕的小子應該也不會就此而表示惱火。
自己也派人接待了,態度也很恭敬,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最好的服務。
只不過自己今晚故意沒露面,晾了對方一晚而已。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的,也容易收尾。
往小了說,自己的理由是去見議員——算是正經事也是重要的事情。這個年輕的特派專員應該沒什么經驗,也不會就此而真的動怒。
往大了說,萬一真的不爽了炸毛了,自己明天早上見面的時候,態度客氣恭敬一點,然后再拿出點姿態來,好好的哄哄就是了。
一個毛頭小子而已,能懂什么?能有什么城府?
想到這里,堂本秀男腦子里又把今晚的事情過了一遍,覺得沒有什么紕漏,然后端起面前的酒杯,和坐在對面的一位貴客舉杯示意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
酒自然是好久,頂級的清酒,口感清冽。
客人也是貴客,正是自己一手支持的那位議員。
唯一不同的是,今晚的這個酒局其實沒有任何需要商談的工作或者事務,純粹就是私人聯絡感情而已。
說重要,其實真的不重要。
“堂本,今晚似有心事?”頭發花白的議員淡淡笑道,臉上滿是皺紋,但卻如同RB政壇的一貫風氣,擺出了很威嚴的姿態和表情——雖然略微有一點點的刻意。
堂本秀男搖了搖手里的一把雪白的折扇,笑道:“無事的,不過是老家來了一個窮親戚,一個年輕的小孩子而已,派人去接待了一下。”
“原來如此。”議員聽了后,就沒了興趣,然后轉移了話題:“我得到了消息,首相已經簽署了一些新的任命,安達君不日就要上任京都知事了。”
堂本秀男立刻多了三分留意,故意舉杯笑道:“我聽聞,安達君是您的舊識。”
“嗯,是我當年在學校的學生。”議員的語氣其實有點自矜的味道:“不想一晃多年,如今大家卻都在政壇了。不過安達君對我還是一向很尊重的。”
堂本秀男點頭:“四十歲的京都知事,也是冉冉升起的未來巨星了。恐怕將來問鼎首相的位置,也大有希望的。”
接下來,原本就是應該議員大人再隱晦的暗示一下他和那位安達君的交情。
然后堂本秀男再趁機聯絡一下感情,并借機請議員大人引薦一下這位未來的政壇潛力巨星……而議員也可以趁機提出一些交換條件……
這些戲碼,也都是走走流程。
但偏偏在此刻,這個裝修很雅致的房間,拉門被輕輕的打開了。
穿著和服,跪坐在門口的是一個中年美婦,雙手按在地板上,額頭輕輕觸了一下手背,小心翼翼道:“會長,有一個電話。”
“我不是吩咐過,我和議員大人飲酒的時候,不許打擾我么。”堂本秀男沉吟了一下,面帶淡淡的矜持:“先退下吧。”
“是!”中年美婦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雖然您是吩咐過,但這個電話,是您之前交代過的藤田助理打來的。”
堂本秀男心中微微一動。
議員老于世故,淡淡一笑,捏起桌上的自己的白紙扇輕輕晃了晃:“如此,你先去吧,堂本!今晚我已盡興!”
“……好吧。”堂本秀男笑了笑,站起來道:“一些俗務罷了,不敢影響您的雅興。那么接下來,就請您安坐繼續飲酒,后面還安排了一些余興的小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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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秀男走出房間的時候,走廊上已經輕輕的走來了四個穿著全套和服的年輕女子,姹紫嫣紅,環肥燕瘦,雪白的羅襪,邁著小碎步,每一個姿態上都是無可挑剔。
堂本秀男笑了笑,離開了走廊,離開之前,看見那四個年輕美麗的女子魚貫而入,走進了方才喝酒的那個小房間。
繞過走廊,來到了前面,卻發現并不是電話,而是藤田助理親自到來了。
就是那個年長的黑衣西裝。
“出什么事情了?”堂本秀男皺眉。
“那位貴賓,拒絕了去酒店,而是命令我們將他送到了公司,現在正在總部等您。我們不敢阻攔,您也吩咐過,不好拒絕他的任何要求,所以……”
堂本秀男心中一凜,皺眉道:“怎么不打個電話。”
“您吩咐過,今晚不接電話的,所以我只能來這里了。”
“他還說了什么?”
“……呃……”
堂本秀男冷冷道:“說!他又講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