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聲不吭的凝聚著能量,然后沉默著,將意念釋放開來,驅使著那團霧氣橫沖直撞。
“混蛋!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出去么!”科洛不屑的釋放意念,立刻展開了反擊,龐大的霧氣四面堵截著陳諾,將陳諾的每一股釋放出去的意念都毫不猶豫的狠狠擋了回去。
但是這一次,陳諾卻一聲不吭的,甚至不知疲倦的,強行將力量凝聚在一團,勇敢的和科洛對拼。
終于,雙方激斗了不知道多少次后,科洛再次打破了沉默。
“你到底想干什么?這樣的做法是徒勞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遠比你強大的多。”
這一次,陳諾打破了沉默,回應了。
他只說了很簡單的兩個詞:
“哦?是么?”
這個意念里,似乎待著嘲諷,帶著不屑,帶著一絲仿佛看破后的譏誚。
科洛:“……”
·
兩團正在交戰的“霧氣”,忽然全部散去,盡數收斂了起來,這個空間似乎一下就回歸到了那種最徹底的寧靜,一片混沌。
沉默了良久,科洛才低聲道:“你是怎么發現的?”
“其實早就該發現了。”陳諾嘆了口氣:“被你欺騙了這么久,也算是我夠愚蠢的了。
從一開始,你和我說你是一個亡魂死鬼開始,就已經再給我做心理暗示。
你坑了我,打破了我的傳送,讓我被陷在這里。
我失去了五感,只有意識存在,然后你再和我對話,就讓我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己是一個‘靈魂’的狀態。
我以為自己是傳送的過程里,被你抓進到母體之中。
然后,我自然而然想逃出去。
但其實,從你破壞了我的傳送,把我弄成這個狀態后,你就已經對我做了手腳了吧?
你其實已經侵入了我的意識空間里,掌控了我的意識波動,然后……你一直在和我玩一個小把戲。”
“什么把戲?”
陳諾再次嘆了口氣,緩緩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曾經被人惡作劇過一次。
我有個表哥,比我大幾歲。每年暑假的時候,我都喜歡去他家里玩。
不為別的,因為他家里有一臺游戲機。那種超級瑪麗飛車。
每次我吵著想玩的時候,表哥都不耐煩陪我這么一個熊孩子因為我技術太差了,每次玩一局很快就掛掉。
于是表哥為了讓我玩久一點,不去煩他,就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他在游戲里弄了一個他自己打通關的游戲記錄回放。
有一次,我玩的時候,其實他根本放的是一段游戲記錄的回放。
我卻被騙了。
我以為自己在操控屏幕里的那個小人:遇到坑了,要跳過去,遇到烏龜的,要踩上去,遇到蘑菇了,要頂過去,遇到怪物了,要快跑掉……
我拿著手柄玩的不亦樂乎,但其實我沒意識到,我根本就是對著一段游戲的錄像再操作。
之所以能騙過我,是因為,我的意識也會跟著游戲錄像里的情況走。
我只會驚訝于自己那次的狀態這么好,遇到坑要跳的時候,我總是能跳的那么恰到好處。
遇到烏龜要踩的時候,我總是能操控著小人踩的特別準。
遇到蘑菇要頂的時候,我總是能一下頂出。
遇到怪物的時候,我也總是跑的很及時……
其實哪里是我狀態好,根本就是我再看著別人的游戲錄像,根據游戲里的情況按手柄,還以為是我自己操控的!”
科洛不說話了。
“你很精明,也很狡猾。”陳諾苦笑道:“你一開始就給了我一個,你是‘守門人’,我是‘越獄者’的心理暗示。
然后故意再我意念波動的時候,弄出一團類似于‘霧氣’一樣的能量來。
然后你再演示出一團代表你的力量來。
雙方你爭我斗,拼的不亦樂乎。
你讓我以為,這一切是我自己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