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的話,直戳人心。
領頭的人聽完了張武的話,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了身后的其他人。
有人見他回頭,目光有些躲閃。
領頭的人心頭一沉。
還真讓張武給說著了,有人已經動了異心。
雖然他們都是江關校尉手底下的親卒,但并不是一條心。
江關校尉出身不正,背后也沒有豪門大族支持,所以手底下招攬的人很雜。
有巴郡的游俠兒,也有江關校尉的同鄉,還有一些是借著阿諛奉承出現在江關校尉身邊的。
他們跟著江關校尉,圖的是財、圖的是權,而不是什么意氣相投、兄弟情誼。
張武也是江關校尉麾下的人,他之所以不受江關校尉重視,就是因為他不愿意跟著江關校尉一起為非作歹,也不愿意奉承江關校尉。
所以他身中煙瘴之毒以后,江關校尉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他扔在了拋尸路上。
江關校尉手底下的其他人,也沒有人愿意保他。
因為他不愿意跟大家同流合污。
領頭的人覺得,他今日若是宰了張武,明日就會被人告到江關校尉那里。
有許多人惦記著他的位置。
他們絕對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領頭的人瞬間放棄了威脅張武交出治療煙瘴之毒的法子,他盯著張武,冷冷的道:“你真的知道解煙瘴之毒的法子?可別騙我,更別想著騙校尉。你應該明白欺騙我和欺騙校尉的下場。”
領頭的人的心思轉變,張武全部看在眼里,他沖著領頭的人笑道:“你且附耳過來。”
領頭的人皺了一下眉頭,蹲下身,湊到了張武身邊。
他不擔心張武耍花樣,以張武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張武趴在領頭的人耳邊,低聲道:“我并不知道如何解煙瘴之毒,但是我知道誰會解,我還有一樁大功勞送給你。”
領頭的人眉頭一挑,盯著張武深深的看了一眼,沉聲道:“你要什么?”
領頭的人又不蠢,他剛剛欺負了張武,張武就要送一樁大功勞給他,張武不是想害他,就是有所求。
張武低聲一笑,“我斷了一條胳膊,軍伍中怕是混不成了。回到了鄉里,也沒辦法過活。所以我要一筆錢,一大筆錢。”
領頭的人皺眉,“你又不貪財……”
張武一臉唏噓的道:“以前不貪,是因為我想再往上混一混。可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往上混了,所以就只能求財了。”
領頭的人一邊思量著張武話里的真假,一邊道:“你剛才也說了,只要你把消息送回去,少說也能得一個校尉。”
張武自嘲的一笑,“你覺得就我這個樣子,當了校尉,誰會服我?”
領頭的人道:“當校尉,看的可不僅僅是武藝。”
張武譏笑道:“那你覺得,校尉會讓我獨享功勞?你們聽到了我知道解煙瘴之毒的法子,瞬間想到的是殺人吞功,而不是送我會兵營。
校尉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是一個貪功、貪財、貪權的人。
他能握在手里的功勞,絕對不會跟人獨享。”
領頭的人沒有言語。
張武說的話不假,但是他不能出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