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撞上了疑似平夷縣城池內的小吏和縣卒,他們剛好可以拿下,審問一番。
每一個縣的小吏,都是一縣的地頭蛇,他們了解的消息,可遠比其他人了解的要清楚。
魚禾一席話說完,張武、劉川、漕少游紛紛點頭,魚豐略微思量了一下,點著頭道:“禾兒說的在理,此處距離平夷縣城池還有十幾里地,我們就算鬧出了大動靜,平夷縣城池內的人也不會發現。
我們拿下了他們,盤問清楚平夷縣內的情況。
若是平夷縣適合我們落腳,我們可以早做準備。
若是平夷縣不適合我們落腳,我們也可以趁早趕往其他地方。”
隨著魚豐的話音落地,那些出身于巴蜀的六盤水義軍,明顯松了一口氣,他們一個個挺起了胸膛,準備隨時出去救他們的同鄉。
漕少游趁機觀察了一番那些出身于巴蜀的六盤水義軍,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看到了出身于巴蜀的六盤水義軍們先后表現出的擔憂和如釋重負以后,終于明白了魚禾此前告訴他的那一番話中的深意。
他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絲羞愧感。
明明他比魚禾年長,明明他比魚禾經歷的要多,明明他比魚禾見多識廣。
可是魚禾能瞬間看明白的問題,他需要很久才能看明白。
“追上去……”
沒有人在意漕少游的心情。
魚豐在做出了決定以后,環視了眾人一眼,見沒有人反對,就果斷下令,追了上去。
一行人并沒有策馬前行,而是沿著密林深處,一路向老弱婦孺們所在的位置摸了過去。
一行人摸到了距離老弱婦孺們約兩百丈的時候,隱隱聽到了一聲聲哭泣和慘叫聲。
他們臉色齊齊一變。
“他們還真是沖著那些老弱婦孺去的。”
劉川失聲叫了出來。
張武低聲喝罵了一聲,“狗日的不干人事,吃的喝的都有朝廷供著,平日里還沒少拿下面的孝敬,為何還要欺負老弱婦孺?”
魚豐并沒有像是劉川一樣失聲叫出來,也沒有像是張武一樣低聲喝罵,他只是抽出了馬背上的長矛,對著六盤水義軍下令。
“禾兒、巴山、張武、劉川四個人留下看馬,其他人跟我走一趟。”
魚豐話音落地,率先沖了出去。
其他人也不遲疑,拿著武器就沖向了老弱婦孺們所在的位置。
五十多個人,幾個呼吸,就奔出去的數丈。
速度之快,讓魚禾有點不適應。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密林當中以后,魚禾才反應了過來。
魚禾一臉愕然的側頭問張武,“我阿耶什么時候變的如此果斷了?”
魚禾跟魚豐相處了這么多日子,深知魚豐的性子。
魚豐做事的時候,有那么一種瞻前顧后、猶猶豫豫的感覺,事情不逼到絕處,他輕易不會下決斷。
今日反應之果斷,讓魚禾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