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夷縣如今名義上被句町人占據,可實際上還是漢人在管事。
只是管事的漢人,并不是朝廷派遣的縣宰,而是平夷縣縣尉和平夷縣幾個大族。
平夷縣縣尉和平夷縣的幾個大族,如今正借著大難,在背后瘋狂的斂財。
雖然安牛并沒有提及平夷縣幾個大族在斂財的事情,但是魚禾大致能猜測到。
縣尉和賊曹掾手握著一縣兵馬,都奈何不了那幾個大族,那就說明那幾個大族的力量足以顛覆縣尉和賊曹掾手里的兵馬。
縣尉和賊曹掾敢明目張膽的搶奪人口,倒賣糧食,幾個大族并沒有插手,甚至也沒有阻止。
那就說明他們雙方很有可能達成了某種默契,在一起斂財,互不干擾。
具體的,還要等到進了平夷縣以后再看。
魚禾分析完了平夷縣內的狀況,盯著一臉不安的吳歸和安牛二人道:“你們剛才說,你們要搶奪的是那些女子,那剩下的孩子和老人,你們準備怎么處置?”
吳歸和安牛聽到這話,頭壓的更低,一句話也不敢說。
魚禾看到了他們的反應,就知道他們準備如何處置那些孩子和老人了。
老人們肯定會被他們殺死,孩子有可能會被他們殺死,有可能會被他們帶回縣里去,賣給那些大族當私塾,又或者賣到一些暗娼館。
他們不敢說,就是害怕觸怒魚禾。
魚禾幽幽的道:“你們羞于啟齒,那就說明老人和孩子落到你們手里,下場估計不太好。往日里你們為非作歹,沒人懲治你們。
可今日遇到了我,你們的報應就到了。”
吳歸和安牛猛然抬頭,一臉驚恐的看著魚禾。
吳歸顫抖著出聲求饒。
安牛更是趴在地上,一個勁的向魚禾叩首。
魚禾置之不理,只是吩咐相魁道:“送他們上路,別鬧出太大的動靜。”
相魁笑呵呵的應答了一聲,拖著吳歸和安牛就進入到了密林深處。
沒過多久,密林深處就響起了兩聲絕望的慘叫聲。
魚禾聽到慘叫聲,略微嘆了一口氣,他覺得相魁沒聽他的話,還是鬧出了動靜。
但他并沒有因此去責問相魁,他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思。
處置了吳歸和安牛以后,魚禾回到了魚豐等人休息的地方。
魚豐霸占著一張大大的獸皮,躺在上面假寐。
在他身邊,還有其他六盤水義軍也躺在獸皮上假寐。
劉川如同一個陀螺一般,彎著腰,撫摸著雜亂的胡須,在六盤水義軍中間晃悠,時不時的蹲下身,查看六盤水義軍是否在剛才一役中受傷。
張武早就安置好了那些老弱婦孺,如今正蹲坐在魚豐身邊,靜等著魚豐清醒。
魚禾邁步走到魚豐身前的時候,魚豐緩緩睜開了眼。
他應該是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等魚禾,所以并沒有睜眼。
“審問的如何?”
魚豐問了一句。
魚禾道:“該問的都問清楚了,平夷縣內的情況,比我們想的要復雜一些。”
魚豐點了點頭,道:“那我叫劉川、相魁他們過來,一起議一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