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配合他收拾了葛平,拿回了平夷縣的大權,他要行使大權,恐怕也得跟魚禾商量,甚至聽魚禾的命令行事。
魚禾能用平夷縣百姓的性命威脅他服軟,就能用平夷縣百姓的性命威脅他服從魚禾。
亡命之徒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會遵循禮法。
沒有禮法束縛,他根本奈何不了魚禾一行。
“即使如此,夫君為何還要配合他?”
任夫人皺著眉頭疑問。
任方嘆了一口氣,“不配合又能如何?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殘害百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夫君我沒能耐造福平夷,就只能想盡辦法保平夷百姓的周全。
若不是為了平夷百姓的安危,我也不至于帶著人千里迢迢的跑到句町去,向句町人卑躬屈膝的求饒。”
說到此處,任方一臉苦澀,“以后朝廷收回了平夷,知道了我向句町人卑躬屈膝求饒的事情,恐怕會斬了我任氏上下,一雪恥辱。”
“夫君……后悔了?”
“不后悔,能用我任氏上下的性命,換取平夷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賺了。我只是覺得,這亂世的官,真的難做。”
“……”
就在任方長吁短嘆的時候,魚禾帶著巴山已經出了縣衙。
一出縣衙,魚禾就看到了一個體態魁梧,年近五旬,身著著甲胄的人擋在縣衙門口。
在他身后,跟隨著一大批身著縣卒服飾的漢子。
魚禾粗略的數了一下,約有二十多人。
魚禾若是所料不差,那個身著甲胄的人,應該就是縣尉葛平。
葛平有一臉大胡子,眼睛像是銅鈴,瞪起眼的時候,頗具威勢。
葛平見到了魚禾,開門見山的道:“巴蜀的游商?”
魚禾趕忙上前施禮。
“見過葛縣尉。”
葛平沒有回禮,只是上下打量了魚禾兩眼,又問道:“見過我們縣宰了?”
魚禾點頭道:“見過了。”
葛平略帶譏諷的道:“那我們縣宰有沒有說能幫你找回金子?”
魚禾一臉尷尬。
葛平冷哼了一聲,道:“平夷縣的事情,本官說了算。也只有本官能幫你找回金子。念你是外來的游商,本官就不為難你。
下次再碰見了盜案,一定要先找本官。”
葛平也不客氣,上來就直接宣布了他對平夷縣的占有權。
魚禾再次施禮道:“小人孟浪了,還請縣尉勿怪。”
葛平見魚禾認錯了,也沒有再計較,他擺著手道:“客套話不用多說了,跟本官說說,你的金子是在何處丟的,又是怎么丟的?”
大體的情況,葛平已經通過縣卒們的嘴,了解過了。
兩百七十金,不是一筆小數目,值得他跑一趟。
有了兩百七十金,他就能再起兩間布坊。
至于找回金子,還給魚禾,根本不可能。
他葛平還沒那么大公無私。
魚禾若是識趣,找回了金子,就不應該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