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將所有的疑問藏在心里,回到縣衙以后,直奔任方的書房。
任方正在書房里處理公文,見到了任舒懷著滿肚子話進來了,放下了竹簡,笑問道:“今日陪著魚禾去教授學生,似乎有所收獲?”
任舒聽到了任方的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今日在魚氏文室內發生的一些告訴了任方。
他也將他心中的疑惑、不解、懷疑,一并告訴了任方。
說到最后,任舒認真的道:“他一直帶著那些孩童玩耍,那些孩童以后肯定就荒廢了。”
任方聽完了任舒的話,沉默了良久,最后在任舒求教的目光中,一臉感慨的道:“想不到魚禾那個亡命之徒,居然是一位良師。
可惜……可惜……”
任舒一臉愕然,他原以為任方會跟他一起譴責魚禾的所作所為,卻沒料到任方居然如此推崇魚禾。
任方沒有在意任舒的反應,他道了幾聲可惜以后,幽幽的道:“他如果不是亡命之徒的話,為父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將你引為摯友。
跟他在一起,你不僅能學到許多學問,還會學到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等到朝廷打敗了句町人,為父也能舉薦你入仕。
從他身上學到的東西,不敢說能讓你平步青云,但往后的成就肯定會比為父高。”
任舒還在計較魚禾不好好教孩子。
可任方卻已經想明白了魚禾到底在如何教孩子。
似魚禾這種教孩子的方式,在新朝并不新奇。
一些名門大儒,一些有怪癖的治經名家,就喜歡在跟學生們玩鬧的時候,傳授學生們知識,或者帶著學生們一邊游歷,一邊傳授學生們知識。
而他們門下出來的學生,不敢說人人都是人杰。
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比同齡人強一線。
“阿耶,孩兒想不通!”
任舒盯著任方一臉認真的道。
任方瞥了任舒一眼,道:“想不通就多想想,多想還是想不通的話,那就多看。魚禾每日都會去魚氏文室,你每日也去。”
“那孩兒如果還是想不通呢?”
“那就等到一兩個月以后,去考校那些孩童,看看魚禾這么做,到底有沒有荒廢那些孩童。”
“……”
任方和任舒父子的對話,魚禾并不知情。
他回到了衙門內的屋舍,剛剛坐下,彭三就急匆匆的出現在了門口。
“少主,出事了。”
彭三闖進了魚禾屋舍,顧不得施禮,急吼吼的喊了一聲。
魚禾疑問道:“出了何事?”
彭三急忙道:“今早,布坊的兩架織布機出了問題,我帶人去修繕,還沒修好,有人就找上門,堵了布坊。如今布坊內外被圍的水泄不通。
小人還是趁著他們帶人徹底圍困布坊之前逃出來的。”
魚禾若有所思的道:“終于出招了嗎?我等了好些天了。”
彭三一愣,愕然道:“少主早料到了此事。”
魚禾點點頭,卻沒有多做解釋。
“圍困布坊的是曹氏的人吧?”
彭三道:“為首的姓嚴,幫他說話的人似乎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