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不起那個代價。
自古以來,敢跟亡命之徒死磕到底的只有四種人。
荒野里獨行的孤狼、實力遠超亡命之徒的猛虎、同樣是亡命之徒的豺狼、以及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懼的二狗子。
他敢這四種人,一點兒也不沾邊。
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期盼曹、墻兩位盟友,能拿出好的對策。
但很可惜。
他應付不來魚禾,曹、墻兩位家主也應付不來魚禾。
墻氏家主此前還因為魚禾的羞辱倍感憤怒,準備私底下給魚禾使絆子。
可是得知了魚禾是亡命之徒以后,他只希望能離開此地,離魚禾這個亡命之徒遠遠的。
魚禾不是說了嗎?
平夷只是他們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他們隨后會離開。
那就暫且忍一忍,等到魚禾一行離開了,他們三家再出來也行。
反正縣尉葛平留下的大多數的田產、宅院、作坊,都是固定的資產。
魚禾一行又帶不走。
他們可以等魚禾一行走了以后,再出來一爭縣尉葛平留下的資產。
至于魚禾一行在平夷縣期間,會侵犯到他們的利益。
他們就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就當花錢送瘟神了。
曹氏家主不開口,墻氏、張氏的家主也閉口不言。
一時間正堂里的氣氛有些詭異。
曹氏家主通過二人的反應看出來了,他們已經有了破財免災的打算。
曹氏家主心中嘆了一口氣,頹然的開口,“還是魚主記技高一籌。曹某甘拜下風。還請魚主記放了我曹氏子弟,讓我帶他們回去,嚴加管教。
以后但凡是魚主記出現的地方,我曹氏子弟自當退避三舍。”
魚禾盯著曹氏家主,“曹家主退的似乎有些草率了?曹家主此前設局害我,步步緊逼,一環套著一環,如今曹家主已經出招,怎么就輕易的縮回去了?
是不是有點虎頭蛇尾?”
曹氏家主心里直罵娘。
若不是形勢比人強,誰愿意放棄多日的謀劃,無功而返?
“……”
曹氏家主滿心怨念。
魚禾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怨念,繼續道:“曹家主想這么退回去,可不容易。曹氏子弟圍困布坊,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可不小……”
魚禾話說了一半,曹氏家主就搶過了話頭,喊了一聲,“我賠!”
見魚禾目光不善的盯著他。
曹氏家主干咳了一聲,“我曹氏家底不薄,些許的布料還是賠得起的。”
魚禾點著頭道:“那希望曹家主守信。”
說完這話,魚禾看向了張氏家主和墻氏家主,“你二位呢?”
張氏家主陪著笑臉,“我們二人是過來幫曹家主說項的,布坊被圍一事,我二人并沒有參與。似乎不用賠償。”
魚禾幽幽的道:“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手底下一百甲士出動一次,哪有無功而返的道理。二位雖然沒有參與圍困布坊一事,但也有助紂為虐之嫌。
二位多少出點錢,讓我手底下的人拿去買酒喝,不過分吧?”
張氏家主笑容僵硬的道:“不過分……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