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惹怒了他們,我們誰也不好過。”
魚豐聽到任方的話,冷靜了不少。
句町人和滇人如今都在平夷城里,句町人和滇人都在等他們父子給答復。
他們父子不能完美的解決此事,就只能一拼到底。
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跟生死比起來,個人榮辱只能暫且放在一邊。
魚豐收起了棍子,瞪著魚禾,惡狠狠的道:“你這么做,讓我怎么面對你娘?”
魚豐當著任方的面,也不好將魚禾做的那些骯臟事說出來,只能搬出了自己的妻子質問魚禾。
魚禾見魚豐有跟他談一談的意思,他急忙道:“阿耶,眼下情況危急,我們所作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我娘知道了也會理解。”
魚豐咬牙切齒的道:“我在外奔波十數載,你娘守在家里,養你們不容易。她對你有養育之恩,對我魚氏也有傳繼香火之恩。
你豈敢不孝,我又怎能忘恩?”
魚禾沒料到魚豐重情重義到這個地步。
要是換成了劉秀、劉大耳,此刻應該會召集所有的謀士,看看能不能將莊氏的嫡女娶過來。
放在魚豐身上,魚豐居然要先跟他論孝論恩。
魚禾苦笑道:“娘的恩情,我自然不敢忘。可我們得先活著,才有銘記我娘的恩情。我們要是死了,我娘的一片苦心可就白費了。
我相信我娘在此的話,也會做出跟我一樣的決定。”
魚豐張了張嘴,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魚禾說的不錯,魚禾娘在此的話,肯定會做出跟魚禾一樣的決定。
甚至還會付出更多。
任方聽完了父子二人的話,大致明白了魚豐為何會動粗,應該是跟男女之事有關。
但任方不知道內情,誤以為是亡洢看中了魚豐,要招魚豐為婿。
魚禾替父答應了此事,惹的魚豐不快。
任方干咳了一聲,樂呵呵的笑道:“魚賢弟,男子漢大丈夫,妻妾成群很尋常。攀上了貴人,也是一樁美事,何必動怒呢。”
說到此處,任方還有點猥瑣的沖魚豐擠眉弄眼道:“你又不會吃虧……”
魚豐瞪起眼,沒好氣的道:“那你去!”
任方果斷搖頭,他撫摸著胡須幽幽的道:“我這人命賤,除了漢家女子,其他女子我消受不起。”
任方還想著朝廷能收回平夷,他能重新回到朝廷麾下當官任職呢,怎么可能娶一個蠻夷自決仕途。
在任方看來,人家一個貴女嫁過來,你總不能讓人家做姬做妾吧?
你得把正妻的位置騰出來。
你一個漢家官員,娶一個蠻夷當正妻。
生下的嫡子就是混有蠻夷血統的混血兒。
漢家講正統,也講血統。
你家血統都混了,在很多事情上就失去了大義的名分。
大義的名分看不見、摸不著,但卻一直存在。
關鍵時候就能出來狠狠的捅你一刀。
長安城中的貴人,有納胡姬的。
可胡姬生出的胡兒,幾乎都會成為政治犧牲品。
沒有任何一個貴人會讓胡兒當家。
也沒有任何一個貴人讓胡姬當正妻。
因為他們心里都清楚大義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