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里,三個山大王加起來,也不夠他們打的。
他們之所以跟三個山大王和平相處,不是打不過他們,而是不愿意將三個山大王手底下的人聚攏在手底下,徒增負擔。
作為正卒出身的人,他們深知,糧草比兵馬重要。
沒有足夠的糧草,招攬太多的兵馬,那就是禍患。
一個弄不好就會出現火并的情況。
楊丘嚷嚷道:“我說的是牧靡山和烏句山后面的三個棒槌嗎?他們還不夠老子一勺燴的。我說的是滇國其他地方的漢人。
往西,云南縣的地方,有一支從越巂郡逃過來的兵馬,實力比我們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聽說跟越巂郡的大尹任貴還是舊友。
人家不僅比我們強,還有一位郡大尹做依靠,我們拿什么跟人家打?
越巂郡大尹不比別處大尹。
別處的大尹都是朝廷派遣的,越巂郡的大尹確實從當地的蠻夷中選出來的。
所以越巂郡大尹不僅是朝廷的官,也是越巂郡各蠻夷的首領。
人家要調動幾千兵馬,根本不需要向朝廷請示。
往西南,雙柏縣,有一個姓蒙的,將秦、前漢兩朝發配到此處的漢人全部聚在了手里,聚眾嘯義。
如今跟勝休等地連在一起,隱隱威脅到滇池,兇的很。
人家的兵刃雖然不如我們,可人家人數多。
人家中間還有不少被發配到此處的將校。
還有一些更是以軍武傳家,家中有代代相傳的兵法。
我們拿什么跟人家打?
我之前說七成,那都是輕的,弄不好我們會全軍覆沒。
那個姓魚的就是想拿我們當槍使。”
田猛驚聲道:“滇國居然有這么多漢家強人?”
楊丘嘆了一口氣道:“強有什么用?我們聚在一起才能給滇王形成威脅,才能在滇國徹底站穩腳。
可我們如今一個在牧靡,一個在云南,一個在雙柏,根本聚不在一起。”
田猛哀聲道:“那我們怎么辦,拒絕魚禾?”
楊丘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中。
許久許久以后,他無力的道:“傍晚的時候我會下山,去找他談談。”
田猛難以置信的盯著楊丘,“您……您不是說他想拿我們當槍使嗎?那您還見他?”
楊丘唉聲嘆氣的道:“因為我們沒辦法拒絕。他將巴蜀的近況告訴了你們近百人,你雖然下了禁口令,但你手底下的人遲早會忍不住說出去。
到時候他們得知了家中的父母妻兒的遭遇,一定會群情激昂的嚷著要回去報仇。
我們要是攔著他們,我們就會變成他們的仇敵。
所以在魚禾將巴蜀近況告訴你們的那一刻起,我們這些人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我們要是不答應他,就只能看著山上的兄弟們亂成一團。”
田猛驚恐的張著嘴。
他沒料到,魚禾年紀那么小,算計居然這么深。
楊丘繼續道:“他要是趁機攻打我們的話,我們會損失慘重。他要是將巴蜀的近況告訴牧靡山的那兩只狼和山后那只豬,他們說不定會搶先一步答應魚禾,然后幫助魚禾對付我們。
所以我們只能答應他,我們沒得選。
我要去跟他談談,看看他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我們手底下的兄弟少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