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承敲了一通鼓,豪邁的將鼓槌丟在了甲板上,一邊擦汗,一邊傲氣的問魚禾和莊頃,“壯觀吧?這可是我句町獨有的戰鼓。”
魚禾笑而不語。
莊頃則一臉鄙夷,走到另一面巨大的獸皮鼓前,抽出了兩根鼓槌,奮力的敲響。
獸皮鼓聲比銅鼓聲更大,更響。
傳出了樓船以后,岸邊又出現了一片鼓聲。
莊頃敲完鼓,扔下了鼓槌,挑釁似的看了亡承一眼。
亡承不屑的撇撇嘴,“獸皮鼓又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
魚禾哭笑不得的道:“你們兩個怎么跟孩子似的?”
亡承瞪眼道:“這可不是小兒把戲,這是氣勢。氣勢壓倒了對方,戰事就贏了一半。”
莊頃不甘示弱的道:“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什么都能丟,就是臉不能丟。”
兩個人說完話,齊齊把目光落在了魚禾身上。
“你的呢?”
魚禾笑著搖搖頭,吩咐呂嵩上前去敲響了那一面屬于自己的獸皮鼓。
莊頃、亡承皆愕然的看著魚禾。
呂嵩為了給魚禾爭口氣,使出了不少技巧,愣是將一張平凡的獸皮鼓,敲的比莊頃和亡承的鼓還響。
隨著呂嵩敲響鼓,岸邊又響起一片鼓聲。
三通鼓聲落地以后。
魚禾、莊頃、亡承三人并沒有再擂鼓,可其他各處的鼓卻齊齊敲響。
鼓聲震天。
喊殺聲在鼓聲敲到最激烈的時候齊齊響起。
將士們的士氣,已經被鼓聲激發到了最頂點。
一下子宣泄而出,雄偉壯觀,勢不可擋。
魚禾、莊頃、亡承三個人站在甲板上,眼看著遠處那一丁點大的將士們匯聚成浪潮,洶涌的拍向了滇池城。
亡承忍不住感慨道:“這應該是我平生參與過的最大的戰事。”
莊頃點著頭笑道:“我也是……”
魚禾跟著笑道:“數十萬人鏖戰,確實不常見。”
數十萬人鏖戰,放在人口密集的北方,那也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大戰。
放在人口稀薄的西南,更加罕見。
北方也好、西南也罷,大部分戰事動用的兵馬也就在兩三萬左右。
動用數十萬兵馬,那就是國戰。
魚禾眼看著滇池兩岸的兵馬殺到了滇池縣境內,便沒有繼續再關注戰事,他邀請莊頃和亡承入了船室。
三個人坐定以后,一邊聽著外面的喊殺聲,一邊品嘗著果酒閑談。
亡承遲疑著道:“魚小子,你怎么能把權柄隨意交出去呢?”
莊頃點點頭,一臉疑問的看向魚禾。
魚禾愣了,不明所以的道:“我何時將權柄交出去了?”
亡承鄭重的道:“鼓槌就是我們的權柄,手持鼓槌,我們就能號令三軍。沒有了鼓槌,我們拿什么去號令三軍?”
莊頃再次點頭道:“你可是要帶著我們一起壯大西南的,你這么隨意的將權柄交出去,讓我們怎么放心跟你一起壯大西南?”
魚禾有點哭笑不得。
鼓槌什么時候成權柄了?
那玉璽、虎符算什么?
玩具嗎?
亡承和莊頃兩個明顯是將西南的風俗套到了他身上。
格局有點小了。
魚禾失笑道:“鼓槌算什么權柄?玉璽和虎符才是。我們以后壯大了,需要征伐的地方多了,地方遠了,我們難道跟著去擂鼓?
那我們豈不是得被累死?
所以我們應該學會,鼓為令,符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