犍為郡大尹顫顫巍巍的小聲道:“不如……不如招降如何?”
“嘭!”
廉丹憤怒的拍著面前的案幾,怒道:“你自己的屁股都沒擦干凈,還好意思給吾出謀劃策?十天,短短十天,你郡中的百姓,逃了近三成,領頭的還是你麾下的郡功曹。若不是吾及時派兵阻攔,你這個大尹,恐怕就成了空頭大尹了。”
犍為郡大尹苦著臉,哀聲道:“下官雖然是西順郡大尹,可下官在西順郡人單力薄,根本不是郡中那些豪族大戶的對手。
那郡功曹朱遵,就是武陽縣豪族朱氏的人。
他將族中的糧食散給百姓,百姓們肯定跟他走。
下官也沒有辦法。”
廉丹惡狠狠瞪了犍為郡大尹一眼。
犍為郡大尹縮了縮脖子,慫慫的道:“下官以為,下官提出的招降之策,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廉丹譏諷的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的招降之策,有什么可取之處?”
犍為郡大尹趕忙道:“句町王亡承、滇王安羌,最早的時候可沒想過要造反,是那同亭大尹周欽自作主張,斬殺了前任句町王,激怒了句町人。句町王亡承才順應民意,聚眾造反。
滇王安羌也是不滿程隆在滇國境內作威作福,才跟著造了反。
您要是能奏請朝廷,為前句町王伸冤,為滇王安羌主持公道。
再請陛下恢復了他們的爵位。
下官相信,他們一定會偃旗息鼓,再次臣服于我大新。”
廉丹聽完犍為郡大尹一席話,給氣笑了。
“你是真蠢,還是裝蠢?那逆賊亡承和安羌為何造反,你真不知道?他們就是不滿陛下降了他們爵位,所以才聚眾造反。
周欽那個蠢貨,自作主張殺了前句町王,確實是他的錯。
但就新大尹程隆,在就新郡的時候,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可從沒有做過什么作威作福的事情。”
犍為郡大尹討好的笑道:“那就請陛下恢復了他們爵位,不就行了。用兩個空有名頭的爵位,平息西南武戈,在下官看來,那是大賺。”
廉丹目光如刀,盯著犍為郡大尹一字一句的道:“你這話可是真心的?”
犍為郡大尹臉上笑容一僵,磕磕巴巴的道:“您……您覺得呢?”
廉丹冷冷的哼了一聲。
“看在你還算恭順的份上,吾就當你是無心之言。吾警告你,以后休得再胡言亂語。降四夷爵位,乃是陛下的國政。
陛下此舉大有深意,你不明白,就不要妄議。
陛下口含天憲,乃是天命之子。
陛下所言,言出法隨。
陛下既然降了賊子的爵位,就斷無恢復的可能。
讓陛下恢復賊子的爵位,陛下威嚴何在?朝廷威嚴何在?
難道要讓天下人誤以為,我大新怕了一群賊子?
所以同亭、就新兩郡的賊子,只能征滅,或者主動臣服。”
犍為郡大尹趕忙道:“大將軍所言極是……”
廉丹冷哼了一聲,看向其他人,“你們有什么建議?”
幾個偏將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沒什么好辦法。
許久以后,見廉丹皺起了眉頭,有發火的意思,有位偏將軍急忙開口,“大將軍,西順大尹所言,也不無道理。
我們不如就派人往同亭和就新一行,先試試招降他們。”
廉丹一瞬間就瞪起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