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漢人不該一直窩里橫。
我們應該走出我們現有的疆域,去域外好好看看。
若是遇到了山清水秀的地方,完全可以占下,留一支血脈。”
說到此處,魚禾看著馬援笑道:“我漢人不是最喜歡將所有的好東西留給自己的子孫嗎?那我們為何不多找一些好東西留給自己的子孫?
我們為何要盯著自己手里的那點東西你爭我奪,卻對別人手里的好東西視而不見?
世人皆說,西南是一個毒蟲遍布的惡地。
可馬援你很清楚,西南是有毒蟲,但也有豐富的金銀銅礦,更有一年收三次稻米的福田。”
馬援聽到這話,陷入了沉思。
魚禾微微握拳,“我漢人如今擁有的力量,可以征服任何一個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即使如此,我們為何還要躲在自己的安樂窩里,為了自家的那一個饅頭,你爭我奪?
我們為何不走出去,去搶別人手里的饅頭?
就拿新末亂世來說。
所有人都盯著長安城,所有人都盯著長安城內的這張寶座。
朕在西南雄踞兩州,長安城內的人居然還不知道具體消息。
朕當初即便是不興兵北上,問鼎天下,亦能跟亡承、莊頃共分南越,做一做異域國主。
若是新立的王朝容不下朕,朕也可以領兵橫渡南越,去南越以西的地方。”
魚禾的話對馬援的沖擊有點大,馬援的腦海里在翻江倒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魚禾這番話,從沒有人說過,甚至沒人去想過。
誠如魚禾所言,幾乎所有在中原稱帝的人,在平定了九州以后,就進入到了鳥盡弓藏的狀態。
九州,就是所有皇帝的安樂窩。
鮮有人想走出去,也鮮有人會想著將九州變成十九州、二十九州,甚至更多。
明明南越、扶余、三韓、匈奴等一眾鄰居還沒徹底解決,安能說鳥盡,又豈敢藏弓?
若這些地方皆成了漢地,那是不是能供養的百姓就更多了,漢人的選擇也就多了,哪怕王朝腐朽了,最終跟漢人爭江山的依舊是漢人。
漢人再狠,也不會將同族當成羊烹飪吧?
西域地域遼闊,據說身毒的地域也不小。
若是漢人能將其據為己有,讓漢人在西域、身毒遍地生根。
那大周即便是在中原敗亡了,他們這一幫子貴族依然能在西域、身毒,繼續當貴族啊。
這大概就是魚禾所說的不能光盯著自己的饅頭,也得多去搶別人饅頭的意思。
一個饅頭,只夠一個人吃,多搶一些饅頭,大家都有的吃了,誰還會為饅頭再爭搶?
馬援心頭有些許明悟,有心跟魚禾交流一番,可是等他向魚禾座位看過去的時候,魚禾早就不見了蹤影。
魚禾隨后幾日都在宮里陪自己的孩子,馬援也不好意思跑到后宮里去跟魚禾交流,就只能依照魚禾的吩咐,叫上了馮異、陰識,商量收拾匈奴人,逼迫匈奴人和扶余人交出隈囂和劉秀的戰略戰術。
在經過了數日商量以后。
三個人一致認為,當主動出擊。
馬援在稟告了魚禾以后,以虎臺之名,草擬了幾道軍令,送往了涼州和并州。
涼州的耿弇,并州的景丹,在拿到了命令以后。
果斷率領兵馬沖出了涼州和并州。
耿弇配合著張休,完全將匈奴人壓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