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我的東西,即便我人不在,那也是屬于我的,你私自占有我的位置,我也就不同你計較,畢竟,我是大姐姐,自然要包容自家妹妹,但父親說,我既身為嫡長姐,就應當擔起教誨家中弟、妹的責任,因而我少不得要教一教你,不問自取便為竊為的道理,還望四妹妹往后,可要知禮守禮,切不可做出失禮逾越之舉。”
虞清寧當場被訓得面紅耳赤,一時間羞惱成怒。
這還沒完,虞幼窈輕笑了下:“以后要記得喚我大姐姐,長幼有序,你這般不知分寸直呼我的名諱,叫外人聽了去,少不得要說你沒規矩,也沒教養,沒得連累府里頭的名聲。”
輕柔含笑的聲音,透著佛口慈心,百轉千回的柔意,可話里頭淡淡的警告,卻飽含了一種婉轉深沉的氣勢。
虞清寧滿腔怒火,像被人當場潑了一盆冷水,“噗”的一下全滅了,只剩下“嗞嗞”地火星子,不甘地在心里頭炸響。
便在這時,葉女先生沉著臉從側室里頭走出來,手里握著那把剛打了虞幼窈的戒尺,走到了虞清寧面前:“把手伸出來。”
虞清寧嚇白了臉:“先生,可是我做錯了什么?”
葉女先生面色嚴謹:“早前大姑娘沒來家學,你要換到大姑娘的位置上,我曾問過你,可曾得了大姑娘的同意,你是怎么回答的?”
位子也不是說換就換,必須要對方同意后,再征得先生同意。
“我……”虞清寧心中一窒,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第一下尺打下去,虞清寧的眼淚就撲哧撲哧地掉,身子抖得跟風中殘葉似的。
葉女先生仿佛沒瞧見虞清寧委屈落淚,戒尺仍然一下一下地重重落下,發出“啪啪”聲響:“你滿嘴謊言,是為不智、不信,私自搶占旁人座位,是為不禮、不仁,三綱五常,乃立世之基準,可五常你便犯了仁、禮、智、信四常,罰你十尺。”
虞清寧被打了不說,還被先生當場教訓,眼淚掉得更兇了,十尺打了一半,就將手縮回到背后。
虞清寧打小就嬌生慣養,又被父親寵著,雖是庶女,可比起虞幼窈這個嫡女,也是不差什么,她本身又是爭強好勝,事事喜歡攀比拔尖,上家學后有虞兼葭慧質在前,她自然也不甘落后,勤學上進,別說是當著整個府里頭姐妹們的面兒,被拿戒尺打手心了,就是磕碰一下都是極少的。
葉女先生淡淡瞧著她:“把手伸出來。”
手心里火辣辣地疼,虞清寧被打怕了,死活不愿意再伸手,平日里頭因著葉女先生有才,愿意跟著一起學,也愿意敬著。
但在虞清寧心里頭,葉女先生不過是個在虞府里頭討生活的和離之婦,心里頭也認定,葉女先生也不敢拿她怎么樣。
畢竟虞幼窈一個月都沒上家學,葉女先生不也沒說什么嗎?
她還能比虞幼窈更過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