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館,謝歸錦壓下脾氣,秉著良好的教養,向裴家兩位小姐告辭。
一上午,總感覺自己就是陪著別人演了一出戲,又看了一出戲。
關鍵這場戲,還賊無聊。
若是她是以謝家三小姐的身份來,絕對會二話不說的離開,可偏偏是以除妖師的身份。
作為一個前途大好的除妖師,自然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隨意任性。
回到自家別墅已至正午,進了門,卻意外看見二哥。
“難得啊,平常一天都不見人影,不是參加評比嗎?怎么,沒人請吃飯?”
謝茗原是趴在沙發上,聽到來自親妹妹的冷嘲熱諷,翻了個身仰躺著。
“見到裴家那位表少爺了?”
無視她方才的話,不想再提及茶藝會場的事,那是他有生之年受到的最大的打擊。
他不提還好,一提到那位裴少爺,謝歸錦想起在會館發生的事,整個人如鯁在喉般的難受。
她還從未見過那種男人,二話不說將她這個客人,連同他兩個表妹全部趕出會館,真是一點都不紳士。
這樣一看,二哥都比那個男人強一百倍。
不過,最后離開時一閃而過的白色耳朵,總讓她心下難以釋懷。
“你確定看清楚了?”
追蹤符不是沒找到妖嗎?沒準兒她看到的耳朵,只是……只是裴堇夜的惡趣味。
謝歸錦懶得對他翻白眼,她還能瞎說不成。
可是現在,裴堇夜顯然將自己劃分到他表妹的陣營中,想再去一趟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她去找師兄?
剛升起這個想法,轉眼被她摒棄。
要是去找師兄,師兄一定會笑話她連只妖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這樣,她還怎么進內門。
謝歸錦左想右想,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都沒能想出一個好辦法。
除此之外,后來出現的那位二管家,也讓她頗為在意。
年紀不大,對上他的眼睛,卻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有那位管家在,就算有妖,她恐怕也沒那么容易再去。
“少爺,今日的餐后甜點,想吃什么?”青梧的聲音驟然打斷了謝歸錦的思緒。
謝二哥愛吃甜食,一天三頓,頓頓不落,他拿著湯勺晃了晃,想了許久。
“栗子蛋糕。”
聽到蛋糕兩個字,謝歸錦頓時涌起一陣甜膩。
早上吃一個還不夠,中午還吃。
“二哥,不是我說,你這樣吃……為什么就是長不胖!”
她喝口水都得胖一斤,相反二哥天天甜品零食,居然還這么瘦,肉都長到她身上來了嗎?
對此,謝歸錦很不服氣。
她為了減肥吃了多少苦,結果有個人還成天在眼前炫耀。
謝茗撐著下巴,飯粒跑到嘴角都不自知,“大概,我天生長不胖。”
謝二哥,拉仇恨絕對的一把好手。
聽老哥吐槽謝茗一個多小時,拔了耳塞的唐瑜總結了一下,歸根究底,原因有三。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為這個叫謝茗的,讓他原本唾手可得的第一丟了。
更別提,比賽結束后將他堵在廁所,還厚著臉拉他吃飯這種事。
“你說,他是不是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
還是他眼神不好使,將自己錯認成那個得了第一,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
唐瑜吃完飯,見他還沒打算停下,揚了揚手中的筷子,“我怎么覺得人家是看中了你的茶藝,想收你為徒呢?”
茶藝比賽的評委應該都是懂茶的老專家,看中老哥的潛能,想收他為徒也不無可能。
再說,那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再拉去當徒弟,說不去也不好聽。
“那個謝茗多大,有六十嗎?”
唐栗握緊拳頭,機械般呵呵笑了兩聲,“六十?我看他快九十了。”
收他當徒弟?
那個謝茗看著就像是討債的,將他堵在廁所也就算了,還專門派管家守在外面。
怎么,收保護費嗎?
下次再讓他碰上,非得報復回來不可。
謝茗正吃著蛋糕,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是誰在背后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