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第一次好像是新正夜宴，面對外邦使臣的挑釁和譏諷，她為了給嫂嫂家妹解圍，一記買櫝還珠，如果沒有慕容瑾的隨機應變，應該也成不了。
“我當然知道……”上官雪徐徐吐了口氣，眼里帶了幾分狡黠。
李予初更不想理她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杯子還沒放下，窗外就砰的一響，一抬頭，滿天的焰火。
睡著的頓時醒了，不一會兒就聚了一院子的人，滿天焰火都在說，新的一年，開始了。
煙花絢爛，看得人眼花繚亂，李予初看著一院子喝大了的姑娘們，捧著腦袋站起來。
晃晃悠悠回了羨仙院。
守歲，守完了……
其他幾個丫頭正聚在院子里一起煮鍋子，熱氣騰騰的擺了一大桌。
一看見李予初回來，立夏當即就扔了筷子跑了過來，攙住了搖搖晃晃的自家主子。
“這是喝了多少啊，芒種！把解酒湯遞我一下！”立夏往門口看了看，跟著一同去的春雨和驚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又連忙讓黃鸝去百妍廳知會一句，免得她們著急找人。
一碗解酒湯下肚，李予初坐在旁邊緩了緩，終于清醒了一點兒，笑瞇瞇搶了旁邊立冬碗里的丸子吃。
立冬抓著筷子，默默重新從鍋里挑了一筷子，放在干凈的碗里晾著。
跟她們小姑娘玩兒不到一塊兒的張媽媽也難得熬到這時候，一邊扶著自家姑娘，一邊小心回頭再燙著她，瞧著頗有些稚氣的姑娘，笑彎了眼睛。
“姑娘熱不熱？”張媽媽抬手摸了摸紅彤彤的小臉，附身柔聲問。
李予初搖了搖頭，順勢甩開臉上的手，趴在桌角咬著丸子不吭聲。
“那姑娘嘗嘗這個。”張媽媽笑了笑，一手摁住桌角，一手從李予初身后繞過去，夾了一筷子剛煮熟的菌菇，這還是莊子上才送過來的，新鮮的很。
李予初看了眼，吞了嘴里的丸子，就著張媽媽手上的筷子，抬頭咬了一口，又趴了回去，默默嚼著。
張媽媽喜笑顏開，又喂了好幾口，這才心滿意足。
這時候黃鸝又帶著驚蟄回來了，春雨還在外面，得看著其他夫人都回了自己院子才行，畢竟今晚好多侍衛婆子都放了年假，趁著酒勁兒鬧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熱乎乎的鍋子吃了幾口，李予初就困得不行了，被攙回去睡了。
可躺下之后，她又不困了，聽著外面喧天的炮仗和鑼鼓，反倒是越來越精神了，一骨碌爬起來坐著。
末了又順著屋子里走了幾圈，最后停在書架子旁邊，額頭抵著架子，半天才站穩，站穩了又摸了摸臉，有點兒燙，李予初覺得自己喝醉了。
要不然，她為什么會頻頻想起來慕容瑾？
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