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的藥,還得再查查,你去找周拾,告訴他,富察氏的藥方他來開,順便讓他安排幾個人看住孫氏的一舉一動。”借著掛衣服的空檔,慕容瑾吩咐著廊下守夜的立夏。
立夏精神了,領了話就走了,反正有殿下在,也不用指望著她們夜里伺候個什么了。
吩咐完,慕容瑾才回榻邊,就看見李予初已經趴在枕頭上睡著了,發髻東倒西歪,發釵散了一半。
他自己支走了丫鬟的,只能自己伺候,倒不算手生,反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散了頭發,洗去妝容,擦干凈臉,重新把人放回來,再蓋上被子,最后自己也躺進去,然后伸手,不消片刻就能收獲自動滾到他懷里的小王妃,就如此刻一般。
一夜無夢,一覺到天明。李予初照例沒有早起,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她正枕著慕容瑾的腰,而早就醒了的慕容瑾,正靠著床頭在看信件,察覺到懷里的動靜,低頭看了眼。
“可要再睡會兒?”
“不了……”李予初語音未落就翻身翻到里面了,還借機伸了個懶腰,轉而又翻回來了,趴在慕容瑾腰上,抬手戳了戳他手上一沓紙里最下面的棕褐色信封,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問他:“這是誰的信?這么厚?”
慕容瑾擇了幾張遞給她,低聲道:“京都城來的,雜七雜八,不是一個人寫的。這幾張是陛下的親筆,卻是接咱們京都王府的手送過來的。”
“什么?”李予初一愣,一大早她人還沒醒透呢,就聽到這個,做什么要混在別人的信里?一朝天子,給誰送信還要這么束手束腳?
“宮里可能要出事了。”慕容瑾也拿捏不穩,陛下三緘其口,怎么也不肯多說,只是……
李予初匆匆掃了一遍,正要再看第二遍,就被結尾的一句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捏著信紙,拎到慕容瑾眼前,問:“皇上又催你回京?”
“應該是這么個意思。”
“……”李予初只覺得荒謬,一骨碌爬起來,半跪在床上,看著他,“皇上到底要你回去做什么啊?若是藩王回京,他也沒有直接下詔書,我父兄之前說,京都驛站一切如常,根本沒有有人要入住的樣子,自然,我們回去是住王府的,但是,初到京都,先到驛站休整再進宮面圣,然后才能回府,這是規矩。”
“京都城那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皇上手信里卻頻頻催你回京,你不覺得哪里不對勁嗎?”
慕容瑾點了點頭,勾著小王妃的手,卻是說:“可能真的要回去一遭。”
“……那到底要你回去做什么?”
“不知。”
“……”李予初不懂了,擰眉問他:“你就這么相信不會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