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浩云身為北涼護國元帥拓跋顏都的獨子,自小便受到拓跋顏都的親身教導,其父拓跋顏都,據傳武藝已成就出身入化之境,可殺人于無形,萬軍難敵,一招便足致千人身亡。嚴安雖未親見,但也知曉一招千人斬之恐怖,當初若非大夏護國大將軍,趙鑲與之相御,以拓跋顏都一人之力,將大夏覆滅也非難事。
如此人物培養的繼承人,尤其是易于之輩?更何況拓跋浩云掌北涼禁軍驍衛營,營眾三千。北涼禁軍為北涼皇帝親屬衛隊,專職保衛北涼皇室。禁軍六營,驍果,驍衛,驍威,虎震,虎威,虎嘯。共合六營,其中驍果,驍衛,驍威三營為驍前營,專職護衛皇帝安全。虎震,虎威,虎嘯三營,為虎后營,負責護衛宮中各妃嬪,皇子皇女安全。六營稱為禁軍六營,滿編一萬八千人,一營分三千營眾。拓跋浩云身為驍前三營中的第二營驍衛營的統領,官拜武威將軍,授職正三品,比之六營總領,即都指揮使只差一品,年不及弱冠,卻已成為北涼皇帝身邊的近人,因為若非皇帝親信,必難以授六營之職,更何況還是日夜守衛皇帝安全的驍前三營的第二營統領。
如此卻是不止,拓跋浩云還為其皇授伯爵,北涼爵位分為公,侯,伯,子,男五等,拓跋浩云受封武威伯,乃是除開國伯爵后的第二等爵,雖與嚴弒這安樂侯爵同為二等爵,但嚴弒之爵卻不可與之同日而語。
況且拓跋浩云還被北涼皇帝內定為駙馬,只待其與公主雙十之日,便舉行大婚。那若貝公主,嚴安雖未見過,但是口口相傳之下,據說那若貝公主娜貝兒,卻是天仙一般的妙人,身姿綽約,風華絕代。這還不止,據說那娜貝兒自小聰明絕頂,有過目不忘之能,是故深得北涼皇帝喜愛,能將自己如此寵愛的公主許給拓跋浩云,從側面也烘托出拓跋浩云的優秀與不凡。
之所以引得嚴弒不快,且對拓跋浩云一頓鄙夷,嚴安心中明白,無非是嚴弒嫉妒那拓跋浩云罷了,那拓跋浩云年不及弱冠,比之嚴弒還要小上幾歲,卻已是北涼皇帝心腹之人,兩相對比之下,嚴弒不過是一個只食爵俸的二等侯爵,雖比之拓跋浩云,爵位要高上一級,但如今大夏勢弱,北涼國強,爵位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抑或許,那拓跋浩云爵位雖低,但爵俸比之嚴弒要高上不少,那也不無可能。嚴安低眉順眼,聆聽著面前安樂侯嚴弒對拓跋浩云的一頓貶低,心中卻不以為然,但又不敢表露,是以唯有沉默而已。
“嚴安,本侯雖看那拓跋浩云不起,但為了大業,卻也不得不與之交接,屆時若那拓跋浩云來到江州,你替本侯好好招待便是。知曉了嗎?”“是!”嚴安低著頭,抱拳應到。“嗯”嚴弒點點頭,面色稍霽。“拓跋浩云,本侯倒要看看,你有何資格受封爵位,又有何資格,娶那北涼公主!若是一個酒囊飯袋,沽名釣譽之輩,哼!本侯便替你家那主子親手了結了你,也免得你尸位素餐,耽誤本侯的功夫!”“啪!嘩啦……”
嚴弒說著,手掌拍在身后的太師椅上,嚴安只見方才嚴弒所坐的太師椅發出一聲巨響,隨后便見得煙塵四起,須臾,便見那張金絲楠木所做的太師椅,木屑四濺,化為了一堆槙粉。“嘶…嚴弒身后,偷眼觀瞧的嚴安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心中慶幸方才嚴弒未以此掌對付自己,否則自己的下場怕是與這一堆木粉無異。
“嚴安,去吧!另外,嚴密注視江彬的舉動,若是此獠前來胡鬧,那本侯便送他一場造化!”嚴弒的雙眼瞇起,一縷頗為興奮的光芒自眼中劃過。嚴安望著嚴弒眼中的妖異之光,心中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自己面前這位,乃是以處子之血生食,殺人如屠狗的太師之子,安樂侯嚴弒。他口中的造化,若是其他人提起,嚴安或許要思量一番,但但對于嚴弒所給予的造化,依嚴安來看,即便丟了性命,也莫要沾染嚴弒的造化……
嚴安戰戰兢兢的向嚴弒鞠了一躬,然后放慢腳步,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廳堂。
嚴安走后,嚴弒端起桌上的茶盞,輕飲了一口,隨后皺了皺眉,高喝了一聲:“來人!”
嚴弒話音剛落,門口便亦步亦趨的走進一名小廝,戰戰兢兢的向嚴弒拱手道:“侯爺!”
“去,接一杯新鮮的血漿來!”小廝聞言身軀一抖,片刻,連忙伏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