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詭譎莫測的鬼谷劍為‘起勢’,以浴血無前的檀子劍為‘落勢’,終得大成之技。
蘇子是鬼谷門人,于劍法一道,自然是有淵源的。
當年威王建檀宮,蘇子為上卿而非門人。
所以蘇氏世代為檀宗祭酒,但不入檀宮,不爭檀君。
蘇觀主雖然師從道宗,但依舊保留有檀宗祭酒的身份。
檀宗若有大事,也會召觀主共相計議的。”
方才慶云知道蓋坤和陶弘景也非尋常交情,心中便生出許多疑問,此時有聽說這些年庇護蓋坤的居然還是檀宗祭酒,更覺郁悶。
父親當年好歹也是一代檀君,起義誅虜,不幸犧牲。
昔日檀宗門人不但做猢猻散,從未想過為父親討回公道,反倒對殺父真兇庇護有加,怎能讓他不暗自著惱?
但他對當年之事一無所知,縱有疑問,苦無頭緒,完全不知從何處問起,于是便沉悶不語。
暅之和采亭仿佛也各有心事,一時無話。
只有殷色可看上去心情大好,挽著韁繩在前面帶路,時不時的對三人指點這山中勝地美景,講述些傳說典故,一路西行,不覺便到了陳留。
慶云三人在梁國闖了大禍,此時自然不敢高調,便選了西郊的尉莊打尖落腳。
這尉莊不同別處,乃是魏帝賜給尚書左侍郎尉靜的私人領地。
在這洛京左近司隸地界,一箭之地必有公卿,尉靜這個官職聽上去確實不算大。
可是尉靜的父親,故博陵公尉元,乃是魏帝元宏親尊的三老。
依漢禮,王者應父事三老,兄事五更。
魏帝待尉元如父,對尉靜當稱仲兄。
魏帝號召族人學漢禮,用漢制,規矩禮法自然恪守極嚴。
因此在元宏這一朝,很少有人敢挑戰尉家的權威。
尤其是像高家這等外戚,同是依仗皇帝親族身份的門弟,最是忌諱相互掣肘。
若不是遇到殺官謀反的大事,那梁國的軍爺,自然不敢隨便闖入尉莊攪風攪雨。
四人找了間清凈的客棧分做兩間住下,慶云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殷色可交給自己那方鐵盒。
他見暅之也正對著弩機圖紙出神,便不去打攪,自懷中將鐵盒取出,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開。
豈料一瞥之下,便不由雙手顫抖,淚濡兩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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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數一道,個中玄妙不可與人言。陶弘景算知未來,預見暅之**一行,究竟是神鬼天算,還是與陳道巨,祖沖之的人謀?安能辨個分明?知天命者,自有其能,暫且按下不表。
本章提到的三老五更,在本作不會做額外展開。這個古禮,在周,漢兩代守得比較嚴。在本系列的其他作品中會回用這個梗,用來解秘一些歷史史實。
《禮記注疏》云:天子視學,大昕鼓徵,所以警眾也。眾至,然后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興秩節,祭先師、先圣焉。有司卒事反命。始之養也。適東序,釋奠于先老。遂設三老、五更、群老之席位焉。……鄭玄注:“三老五更各一人也,皆年老更事致仕者也。天子以父兄養之,示天下之孝悌也。名以三五者,取象三辰五星,天所因以照明天下者。”孔穎達疏曰:“三老五更各一人,蔡邕以為更字為叟。叟,老稱。又以三老為三人,五更為五人。非**也。”
三老五更是在天子視學,祭祀先師先圣的時候,用來代替先師先圣接受天子禮拜的。在不祭祀的時候,禮記中也注明了三老五更的待遇標準。按照鄭注,三老五更均為一人,天子應以父禮待三老,以兄禮事五更。雖然蔡邕曾有一說,稱三叟為三人。但是在孔疏中,孔穎達也支持了鄭玄的觀點,并且隱隱指出三叟和三老的不同,蔡說僅可備為一說。
至今我們在史書中能找到的所有關于天子尊三老的記載,也都只尊一人。因此鄭,孔之說為正,當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