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會將你救去暫避,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釣到大魚。
哦,不用問怎么聯系我,會有人來聯系你的。”
怎么著?我這是要去當魏王的密探啦?
慶云想起上次見魏王時對方的囑托和承諾,自忖無法回絕,于是愣愣地點了點頭。
現在要比起道行,他和眼前這位睥睨天下的君王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只紙鳶,對方卻始終操控著那根線。
他什么時候才能有機會向游隼望著蒼鷹一樣,和對方對等的互動呢?
只有能夠與他對視,才不會讓自己生存的每一刻仿佛都來自對方的施舍,才能堂堂正正地對他發起挑戰,讓父親瞑目,讓自己心安。
所以現在答應他的請求也沒什么吧?
慶云在心中暗自吶喊:我慶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
聽得打斗之聲漸近了,大眼豎眼紛紛沖出廳去,見有四名黑衣人闖將過來,便各執刀劍,殺做一團。
大眼身法詭異,忽高忽低,忽前忽后;
豎眼大開大闔,順劈一丈方圓那是不分敵我。
這兩個怪物一旦施展開來,那等閑侍衛根本插不進手來,只看見鬼影穿花,月華盛放,和那四名黑衣人斗得是不可開交。
來人雖然都是黑巾遮面,可慶云怎會認不出來?
沖在最前的那人,將劍舞得風吹不過,水潑不進,赫然竟是三哥劉贏。
連他都來了,想必大哥也到了洛京。
只是以大哥的身份和那頂光頭,要是一同闖宮可就太容易露餡了。
那同來的另三人,必是二哥四姐,還有殷色可小師妹。
戰團中六人此時皆有默契,身法轉得似風車一般,出招如露如電,這等速度變化,遠遠望去如何瞧得出是假把式?
眼看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安豐王喊了一聲,“淑華,動手!”
聲音還未綻開,小王爺身邊那個嬌滴滴,怯生生,仿佛風一吹就會飄走似得,那個一直安安靜靜毫無存在感的安豐王妃,竟然忽地騰身而起,拔劍出手了!
這一劍自出鞘的剎那就放出奪目的異彩。
仿佛是因為劍身繞著劍脊高速地旋轉,團出一抹柱狀虛影,如初晴之靄般折射出七色霓虹。
緊接著那纖弱的身子也隨劍高速旋轉起來,衣袂拍風,剌剌作響。
劍細,腰肢更細,劍光七色,那飛仙般的人影更是十色五光,一人一劍,如天外飛來,直落戰團。
劉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劍法,如果對方這一劍真的是要斬殺自己,自己有沒有把握接住,在他心中也存了個大大的問號。
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接撲面而來的這一陣香風。
只見四只怪眼左右一分,仿佛是截住了劉贏左右退路,堪堪將正面讓與這爭艷天地的一劍。
劉贏只能退,只有后退才是活路。
可是背后,還有三個隊友啊!
劉贏向后一退,最先撞到的就是祖暅之。
暅之吃他這一撞也是立足不穩,被壓得一起倒跌出去,手中長劍把持不住,竟然脫手飛出。
兩個人倒了,劍還在空中翻著劍花,笑嫣嫣地望向破空而來的那道長虹。
被暅之這一卸力,瓠采亭和殷色可這兩位姑娘可反應過來了,左右一分,自后方閃出,一如嵐起,一如雷落,黑影寒芒就像是烏木鑲銀的畫框一樣,把那劍花橫虹一并裹了進去。
如此詩意美感的打斗誰曾得見,這,這難道是排練過的?
就連元宏,小王爺這些明明知道眼前諸位“戲骨”絕無預先竄戲機會的幕后導演們都忍不住起了這般心思,更何況是慶云呢?
在場的一眾侍衛宮女,那看得更是癡啦。
一雙雙眼睛一眨不眨得盯著長虹貫入劍花的一刻。
這一劍下去,不是在地上東倒西歪的那兩個黑衣人被穿作一串,就是馮小王妃被風雷絞碎。
究竟是哪一方會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