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馴獸師悄悄來到四夷院,不多時,兩個足戒比丘就離開蘭若奔山腳緱氏縣城去了,正是無上,不滅二僧。
在他們身后,悄悄跟著一道人影,卻是一日未見的劉贏。
出了山門復行數里,有一塊山坪,自坪下望,是一片小湖,臨山望水,風景怡然。
二僧行至此處,仿佛也為景致所攝,忽然駐足,咕嚕著不知是什么語言,相互交流了幾句。
忽然,其中一位轉過身來,用生澀的漢語說道,
“朋友,何不現身一敘?”
劉贏揉了揉鼻子,嘿,能覺察到自己的存在,那可必然不是普通人,今天看來難免有一場惡戰。
戰斗,他從來不怕,相反的,每每聞到戰斗的味道,他都會非常的興奮,不自覺得又搓揉了幾下鼻子。
“河朔劉贏,敢問二位大師行色匆匆,所謂何來?”
“我們有些要事,不便奉告。
如果少俠也沒有其他要問的,便就此別過吧?”
“要事?我聞到了血腥,嗅到了殺氣,你們是誰的爪牙幫兇?還不招來?”
兩個大和尚的面色頓時便的非常難看,另一個大和尚終于也發話了,
“我們,不想。何必,為難?”
這個大和尚的中文好像更差一些,還組織不了完整的句子。
劉贏一聲冷哼,也不管他們是真聽不懂,還是在裝,讓人說實話最好的方法,就是實力。
滄浪一聲長劍笑,他本就不善言詞,想說的話,便握在手中:
別和小爺耍滑頭,想離開這里,要么招供,要么問過小爺手中劍!
那兩個和尚仿佛也被惹火了。
先開口的那個雙手合十,對劉贏施了一禮,
“盤盤國無上僧,請親賜教!”
劉贏來勢如電般勁急,劍無定形,如晨露閃華,瞬間籠罩了無上僧身前三尺之地。
“南無查圖穆可哈!
米粒之珠敢爭華?
夢幻泡影塵歸去,
大智大定在唯達!”
額地神啊,這盤盤國來的僧人,半梵語半漢文的都能誦唱?
劉贏被這大和尚也是氣的好笑,劍勢稍稍緩了一下,忽然就覺得不妙。
原來這大和尚誦唱并不單單是裝神弄鬼,而是在打一種節奏。
他的身體如舞蹈般跟隨節拍行動,姿勢優雅舒展,動作角度異常刁鉆,手足膝肘均可用來攻擊,和中土武學大相徑庭。
劉贏剛剛摸出這個道道,也踩著節拍想要窺破對手先機,沒料到對手卻有時忽然不按規則出牌,趕塊個半拍。
耳邊嗚哩嘛哩的梵音,你不聽吧,抓不準對方攻擊時機。
聽吧,又常入彀中。
原來這聲音,本來就是攻擊的一部分。
盤盤祝舞,由一心生二用,是為拳腳,
二用控四肢,四肢化八極,
也就是雙手雙肘雙膝雙腳,八極輪轉,
殺傷既強,敵更難防!
其根本理論理論和道家哲學好似還頗有些淵源。
這路外域拳法劉贏自然沒有見過,但是一千四百多年后,這門功夫有了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叫做“泰拳”,那便是四海聞名了。
無上僧是盤盤國祝舞的頭一塊牌子,
按照寶念的評價,那是古魯級,也就是宗師級的人物。
寶念口中的“天下第一高手”有力競爭者覺法大師,也認為在外功一道,無上僧已經幾乎沒有敵手了,并尊之為外功古魯。
功夫內外之別,是覺法大師首創的見解。
無上僧試過覺法的成色,知道對方的實力比自己高明不知幾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