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興以及近處的空空空空,寶念,婆羅門,慶云等人躲避不及,盡數被這股煙塵籠罩其中。
煙塵來勢雖快,在場人亦非等閑,紛紛掩面揮袖,向后暴退。
一陣密集的咳嗽聲后,慶云感覺煙塵已經散去,忙試著活動了一下筋骨,又深吸幾口氣,仿佛并無異狀。
空空空空,寶念,婆羅門三僧也神色漸復,面面相覷間卻也看不出有何不妥。
但是眾人轉眼再看元太興時,只見他變色逐漸轉白,冷汗直冒,似乎馬上就站立不住。
慶云見狀忙搶上前去一把扶住,賀賴的尸體便嘭得一聲軟落在地上。
元太興十指佝僂,指甲已呈醬紫之色,緊緊地攥著慶云的上臂,
后者只覺得仿佛是被一雙鐵鉗鉗住,臂骨都要被捏碎了去。
雖然是痛徹心扉,但慶云依然不忍此時甩脫元太興,只能向暅之求助。
“怎么不見佛賢過來?”
空空空空見狀大急,忙向大統和寶念詢問。
這佛賢是寺中醫道最精之人,他若在此,怕是還有回天術。
寶念雙掌合十應道,
“哎,自從上次爾朱新興失蹤,覺法與佛賢甚感愧疚。
這兩位現在輪流外出,去鎮上覓那爾朱的蹤跡。
今日恰好輪到佛賢。”
就在那幾位大師感嘆間,暅之已是出手了。
他一抖手取出幾根銀針,隨意幾刺,先是讓那元太興的十指微松,然后一把將慶云手臂抽回,對后者吩咐道,
“幫我把他放平。”
慶云應了一聲,將元太興放倒,
隨即自己也坐下,用大腿作枕,墊住了對方頭顱。
暅之翻看了元太興的十指和眼白,探過后者體溫,心下已漸了然,
“眼球發黃,面色泛白,十指醬紫,這是血竭之相。
他血液內血元暴動,只有換血,方有生機。”
暅之俯下身去,在元太興身上嗅了嗅,又湊到慶云身上聞了聞。
“做什么?”
慶云都被暅之眼前的舉動弄得頗不自然。
“你們身上,好像只是沾了些草木灰,
雖然加了些其他配料,讓陰氣更重了些,但也不至于……”
暅之忽然像似想到了什么,望了一圈,對雄起大師說道,
“雄起大師,能否麻煩您幫忙查看一下元太興房中是否有煎服湯藥的跡象。”
隨后暅之又詢問寺中是否有老參。
巧在道人大統處倒確實留有兩只,
暅之忙喚人取來,然后飛快地寫下兩個方子,令幾名小沙彌先去煎制。
忙完這些,他又使人去水邊摘取蘆管,找知廚僧取了許多杯碗,用刀在元太興指尖切了個小口。
后者血氣已竭,放血頗為不易。
暅之舒筋導脈,好算是在每個杯碗中都滴了幾滴鮮血,立即趕著與在場眾人逐個相配。
還好,此間諸人中婆羅門大師的血似是與元太興相融甚恰,良久不凝。
暅之的臉上也終于有了喜色,
“八成還是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