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云此時也很是為難,如果現場將這位崔氏門人去衣驗尸,有損崔家顏面,
但若不驗,眼前就只有薩摩耶折袖一名嫌疑人。
張遠游吃他是欺軟怕硬的性子,見慶云此時猶豫,戟指喝道,
“方才只有這兇徒與死者發生了身體接觸,行兇者舍之其誰?
慶宗主,你對那蠻子竟然畏懼如斯!
昨日你吃了他閉門羹,今日又被他強褫坐席,
帶犬赴宴,行兇殺人,
他接連犯下這許多惡行,可你身為候選宗主居然連一點反制手段都沒有。
你,你如此懦弱,如何掌我檀宗一門!”
慶云聽到張祭酒的呵斥,心頭一動,
根據微表情的觀察結果,對方這是在佯怒,是在演戲。
難道說……是這張祭酒用暗器做的手腳?
不,那也不對。
這種距離使用暗器致毒必然見血,
可是崔師兄的尸體暫時看不出明顯外傷,這其中恐怕還有蹊蹺。
或許張遠游的緊逼只是為了私仇,迫自己打壓蘇家。
慶云隨口以事實未明辯駁了幾句,
但張遠游卻仍然不依不饒,
“若是宗主如此優柔寡斷,那我和龐祭酒對慶賢侄接任檀君一事就只有暫持保留意見了。
田祭酒今日未到,少俠終難名正言順,
若是有人挑戰宗主并僥幸獲勝,
少俠這宗主的位置總還是要依規矩讓出來的。”
慶云悠悠問道,
“張祭酒這是,想親自下場考較一下晚輩?”
張遠游不屑道,
“你?我若出手豈非太失分寸?”
慶云一直沒有被他裹挾以打壓蘇家,張遠游此時早已失了耐心,
“慶云,你以為虞氏昆仲就能代表檀宗晚輩的最高水準了嗎?
井底之蛙!
齊四,你來試試?”
“是!慶宗主,請!”
方才也曾與折袖有所摩擦的齊姓年輕人抱拳應諾,轉身向慶云做了邀請下場的手勢。
以現在慶云的身手,哪怕是術后創傷未曾痊愈,放眼檀宗小字輩,那也近乎無敵。
自幼修煉脫胎易理的精純劍意,又融合諸家劍理,
得覺法大師授吐吶初步,蟲二先生闡釋如何化凡品為神奇,
自悟凌波微步,又得門派古譜,習劍掌通論,
曾經與空空空空,郁久閭婆羅門,封魔奴,甚至謝阿吉這樣的頂級好手做生死搏。
同輩中的人物,有幾人能有這般造化?
眼前這位齊四,精芒內斂,步伐穩定,一看便知是內外兼修的武學好手,
但他也不過是二十歲上下年紀,難道能和慶云有同樣豐富的閱歷?
這不可能!
慶云的目光在齊四面上游弋,想要故技重施,看破對方心念。
但是后者的心性居然已經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程度,始終面如古井,難窺其宗。
慶云一步一步踏入場中,走的并不是直線,
在他開始尋找入場位置的時候,這場較量其實便已經開始。
齊四雙足不丁不八,隨著慶云的位置變化,看似隨意地調整著方向。
慶云本想通過切入點的變化拉扯出些許破綻,但對方的站位卻始終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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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淵渟岳峙的氣度,甚至讓慶云感覺到了面對那些頂級高手時才能感受到的壓力。
這種壓力越來越強烈,慶云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仿佛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蒸發!
他必須找到一條途徑宣泄!
因此,
他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