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胡豆豆的舅媽突然尖叫了一聲,然后,就嘴里不停地叫著苗苗的名字。
“苗苗,苗苗……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啦?怎么啦……”
胡豆豆的舅媽嘴里不停地呼喚著,一邊把苗苗抱在自己懷里。
苗苗呢,這時眼睛仿佛被膠水粘牢了一樣,緊緊關閉著。
臉色煞白煞白的,嘴唇干的像口渴的人三天沒喝過一口水樣,翹起了一層層的干皮。
經過胡豆豆的舅媽一陣大驚小怪的叫喊,禾禾睡眼惺忪地直起身子來,習慣性地叫了聲‘媽媽’。
這時胡豆豆的舅媽就問禾禾,“你姐姐怎么啦?禾禾,你姐姐的臉怎么這么白!還有嘴唇,怎么這么干?”
禾禾接過話茬就說,“我姐姐剛才一直說他想喝水,我把水拿給她,她又不喝,關我什么事!”
禾禾說著時,胡豆豆的舅媽就沒有再機會他。
根據苗苗此時此刻的癥狀,胡豆豆的舅媽判斷苗苗是感冒嚴重了。
事實上,本來她感冒就很嚴重,加上后來熱炕變成了冷炕,無疑就重上加重了。
可是苗苗現在的病情那么的嚴重,怎么辦呢?
胡豆豆的舅舅偏偏這個時候又不在家,就是去胡同里請個大夫都沒人去。
“怎么辦呢?天呢!我該怎么辦呢?
天呢!我晚上不該跑那么遠去看電視!
天呢!這都是我的錯!天呢!!!”
胡豆豆的舅媽這時可以說已經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絕望之際,突然想起了苗苗的爺爺,可是,她抱著苗苗從窯子里走出來,卻發現她爺爺的窯子里漆黑如墨,顯然,早已經關燈睡覺了。
這時禾禾還算機靈。
禾禾見他媽媽非常著急的樣子,就急忙跑去他爺爺的窯門前,用他的小腳一腳將他爺爺的窯門踹開。
“誰?看我不把你打!!!”
禾禾的爺爺在窯子里大聲恐嚇道,還以為家里進賊了,于是就伸手摸到頭頂的煙斗,照著炕沿咣咣鐺鐺地敲著!
“爺爺,是我!我媽媽叫你!”
“什么?你媽媽叫我!”
他爺爺心里猛的一想:娃他媽媽這么晚了叫我!不,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不等禾禾沖進門,他爺爺就一骨碌從炕上直起身子,摸黑找到衣服穿起來。
這時禾禾沖進門來,著急的又補充了一句,“爺爺,我姐姐生病了,我媽媽說的。”
他爺爺一聽,心慌了,忙問道,“人在哪里?”
“在我媽媽懷里,”禾禾說,“我媽媽正在院子里站著。”
很快的,他爺爺就胡亂地把衣服捅在身上了。
又跌跌撞撞地下了炕,穿上鞋子,隨同禾禾一起跑著過去了。
……
胡豆豆的外爺看到苗苗的癥狀之后也嚇了一大跳。
盡管如此,他依舊不慌不忙,對正手忙腳亂,驚慌失措的禾禾的媽媽說:
“你先不要哭,哭有什么用。不過你放心,娃兒還有她爺爺我在呢。
現在,你只管把孩子抱回窯子里去,給倒點熱水喝上。
好好看著孩子,隨時關注孩子的癥狀,我現在就去胡同里請大夫。”
胡豆豆的外爺叮囑完之后,二話不說,就循著眼前的漆黑迅步而去。
走出十多米遠后。
禾禾的媽媽就忙給禾禾說,“快,禾禾,快把手電筒給你爺爺拿去。”
“嗯,媽媽,我這就去拿。”
此時,禾禾的爺爺已經跟黑夜打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