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尷尬得恨不得自盡當場。
于是,她做了一個撇清自己的決定。
她將漫畫給大佬恭敬遞了過去,“你想看?”
段晏秋咬牙看著她,“看過了。”
“好看嗎?我才看了一半。”
少年瞪著她,眉頭緊鎖,“你自己畫的自己不清楚?”
春夏心頭一驚,怎么有人知道這漫畫是自己畫的?
只要嘴夠硬,就沒有證據。
春夏秉承這一原則,搖頭道:“你在說什么?這個是她們給我的,說是貼吧里面有人發的。段同學,你別胡亂攀咬。”
春夏的神情真誠得猶如圣女。
段晏秋冷笑一聲,“死鴨子嘴硬。”
段晏秋當時估計是真氣了。
他當時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雖說青春叛逆,又有些孤僻,可仍覺得世界一片美好。
直到遇見了佟春夏。
這個沒皮沒臉沒心沒肺還總是笑呵呵的背后捅你一刀的姑娘。
段晏秋第一次體會了人心險惡。
只見段晏秋上前一步,在她課桌上堆積的書本之中翻找,并抽出了一張畫紙扔在她面前。
上面畫的剛好是漫畫里段晏秋的原型。
還未等她開口,段宴秋似乎猜到了她會說什么,率先堵住了她的話,“你不要解釋,我上周就看見你在畫這個。”
面對這如山的鐵證,佟春夏抿了抿唇。
她眉尖輕蹙,臉上若說悔恨,有那么一丟丟吧。
但也絕對是因為被抓包的緣故。
佟春夏站起身來,她個子不高,剛到那少年的鼻子處。女孩子仰起頭,下顎微揚,眼底有跋扈的笑意。
她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
眼睛深處,亮得像是一團火,又像是不可直視的驕陽。
“是我畫的,你又能怎樣?”
這回輪到段宴秋驚了。
他眉頭緊鎖成“川”字,一雙黑白分明的瞳孔微縮。
他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罪魁禍首。
佟春夏眉梢一揚,“段同學,我想問問你,就算是我畫的,你又能怎么樣?是告老師還是找你爸媽啊?你好像也不愛打小報告。你又不是混子,也不能打我一頓。你家教良好,似乎也不會罵人。你除了瞪著我,或者打碎牙齒混血吞,好像也沒有什么其他辦法哦。”
佟春夏攤手,笑瞇瞇的看著段宴秋。
“而且,不是你之前讓我解決的嗎?你看,現在是不是沒人討論我暗戀你這件事了?”
段宴秋此刻腦子里只有四個字。
豈有此理。
怪不得這幾天女孩子們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怪不得他和趙煜一說話,旁邊經過的女孩子就面色緋紅,好像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怪不得他最近發覺唯一的幾個朋友們看著他的時候似笑非笑。
直到有熱心吃瓜群眾偷偷遞給了他一本小冊子。
段宴秋只能瞪著罪魁禍首,到最后發現自己竟然只能瞪著她。
佟春夏說得對。
他不會罵她,也不會打她,因為良好的家庭教育,讓他做不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
事情好像真如她所說。自己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