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瞅了眼正端著盤子的陳倩倩,他沖眾人說道:“今晚不是定親宴嗎?怎的藍飛煙與少將軍到現在都沒來?”
刁木掃視了下旁桌,也道:“這里應該沒有少將軍的親人吧?我聽說少將軍是京城人士,不知他的雙親知不知道這事,可別是藍飛煙自個的主意吧?”
這話一出,幾桌的人都議論紛紛起來,此番的定親宴著實奇怪,主角愣是一個沒到,就連雙方父母也沒有瞧見一個。
白正言淺瞇了口酒,咂咂嘴,道:“唔,這酒不錯,青山啊,這酒哪買的?改天我也買點回去備著。”
里正站起身又給他滿上酒,道:“這是少將軍讓人一早送來的,白老伯既然喜歡,那待會我讓飛煙給你備點帶回去就是了。”
此時里正也是有些著急,這么重要的日子,少將軍軍務繁忙,不來也情有可原,可藍飛煙怎的也不來露露臉,偏偏陳倩倩也不愿坐過來,這誰還相信宴席會是真的。
張政哼了聲,道:“依我看,這定親宴就是個笑話,哪有主人不在的道理。”
大叔公吞下口里的肉,陪笑道:“大侄子莫急,估計飛煙這丫頭一會就該來了。”
張政一向看不起陳家人,哪怕是族長,他也是不放在眼里,只見他橫了一眼大叔公,道:“誰是你大侄子?你老該不是喝多了,說胡話吧?要是沒那酒量,就少喝點。”
大叔公被一個晚輩嗆得說不出話來,但他也不敢開口教訓張政啊,只好裝做沒聽到,默默吃起菜來。
張淵明瞥了一眼大叔公,眼里盡是鄙視,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這副德性,如今米鋪不賣米給陳家村的人,想來他與陳青山應該很頭痛吧,想到這,張淵明未免有些得意起來。
而張啟卻滿臉笑意,道:“各位又何必糾結真真假假,這有吃有喝不也是甚好嗎?再說了,咱們大伙能聚在一塊,那也是一件幸事,來來來,咱們來干一杯。”
張啟說完,一口喝掉了杯里的酒。
陳倩倩上完最后一道菜,便被吳氏身旁的一個婦人給叫住,“倩倩,今天是飛煙大喜的日子,你怎的也干起雜活來了,也不怕客人笑話,來這邊坐吧。”
陳倩倩原本想到外面隨便吃點,另一個婦人卻起身,拉著陳倩倩坐到了吳氏的身旁。
陳倩倩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心里更是緊張不已。
刁木看了一眼陳倩倩,別有深意地說道:“當初藍飛煙狀告舅舅與舅母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小姑娘不簡單啊,膽子也忒大了,連自家人都敢下狠手,陳倩倩當真是好福氣,有這么厲害的閨女,以后定沒人敢小瞧了你們。”
提起這事,張珍珍就火大,自從張圖出事后,母親天天跑她家里哭哭啼啼,父親也整天唉聲嘆氣,讓她家和二姐家沒個安生。
她哼了聲,道:“刁老爺,這小姑娘著實有本事,不但將我弟弟送去了牢房,現在還攀上少將軍這門高枝,也不知她使了什么媚術,我真的想見識見識。”
陳倩倩聽著張珍珍的話,她低著頭,雙手緊緊抓著衣擺,卻不知怎么答話。
白正言知這些人是一伙的,他打岔道:“今日好歹是少將軍的大好日子,我看還是不要在背后議論的好,小心禍從口出。”
刁木喝了口酒,瞇著雙眼,道:“我看這都是藍飛煙自己整出來的吧,你們瞧瞧,連少將軍的影子都沒見著,這哪里像定親的樣子?”
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門口響起,“那刁老爺認為,怎樣才算?”
眾人向門口望去,只見藍飛煙穿著一件粉色的繡花襦衣,著一條白色的百褶裙,略顯黃色的頭發在腦后綁成一股長辮子,雖說身體纖瘦,倒也俏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