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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妹鐵了心要為張淑媛贖身,不知她心中到底如何作想。
張淑媛進了這一趟王府,來時忐忑,走的時候依舊忐忑。就如她說過的那句話語,一個風塵女子,又哪里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別說風塵女子,這個時代能為自己做主的女人,又有幾個
張淑媛在趙小妹面前,終究說不出那等決絕之語,大概也是她心中還有猶豫,關于賤籍,關于甘郎,關于縣主,關于這一輩子的未來,頭緒不多,亂麻叢生。
為何在風塵雨打浮萍,談何人生
甘奇在忙碌,忙著為狄青造勢,親自捉筆,寫就一篇長文,痛陳火峒蠻反復之賊。從儂智高說到儂宗旦,也細說邕州之民苦不堪言。
火峒蠻賊,畏威而不懷德一篇長文,從孔子以德報怨,說到唐太宗畏威而不懷德。其實說來說去,就是在激起民憤,把勢頭造起來,讓看報紙的人喊打喊殺。
宋朝對待這些反復的勢力,多是羈縻政策,所謂羈縻,就是籠絡、討好、引導之意,說白了就是懷柔政策,再說白了,就是要用“愛”來感化他們。這種政策,顯然就是偏儒家的政策。
不說這種政策到底好不好,首先一點,這種政策時間太長,麻煩太多,而且常常被人利用,也被人看不起,甚至成了變相資助作亂的勢力。
不論是對火峒蠻也好,還是國內那些造反的也好。比如火峒蠻,他都攻了你的城池,殺了你的百姓,你還好言好語請他歸附臣服,今日歸附了,明日又反叛了。
有不如對待那些造反的賊人,本就是劫掠百姓、殺人放火之輩,招安之后,還能當官,時不時封個什么節度使之類。那些江湖強梁,許多時候反倒把造反當做一種當官的渠道,今日占山為王,劫掠鄉里,明日反倒可以當官。
時間哪有這種事情
在這一點上,大宋的朝廷,其實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圣母婊”,以為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以為自己道德高尚,其實禍害無窮。
乃至于仁宗自己,在對待作奸犯科的罪犯這件事情,其實某種程度來說,也是一個“圣母婊”。
儂智高被狄青干倒了,然后羈縻了六年,儂宗旦又造反了。
甘奇要防朝廷一手,防止朝廷又做那圣母婊之事,那就得造勢,再一次引導輿論,把仇恨立起來,讓那些說招安、說安撫的人,沒有輿論支持。
在甘奇看來,羈縻不是不可以,綏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些政策都應該有個前提,那就是把他們打怕、殺怕,之后,再來說如何羈縻,如何綏靖。
前提是羈縻綏靖的對象得先怕了你,不敢惹你,不敢反你。再以教化之功,教他們學一學圣賢,學一學孔孟,讀一讀之乎者也。
畏威而不懷德,這是唐太宗李世民說的話語,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意思就是說,那些夷狄之人,都是禽獸,只會怕你的威勢,不會感激你的恩德,所以呢所以別說那些什么恩德之事,就得干他們,往死里干。
報紙到處在賣,到處在讀,茶樓瓦舍里,罵聲連連。
孔子祥占了說書人的椅子,讀著報紙,自己也讀得義憤填膺。
茶樓里吃茶的,有街邊商販,有來往客商,也有附近居民,甚至有街邊潑皮無賴。
“狗賊之輩,禽獸也,給他們地盤,給他們好處,還教他們讀書,好好的日子不過,得寸進尺,他們竟然還殺我百姓,攻我城池,禽獸不如”
“我看,上次狄將軍就是心慈手軟,既然打敗了他們,為何不把他們都殺光”讀書少的人,就是剛。
“這不能怪狄將軍,狄將軍之負責領兵打仗,怪就怪朝堂諸公心慈手軟,沒有讓狄將軍下手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