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輕語幾句,女子拿著團扇遮住笑開的嘴巴,便是下去安排,也記著甘奇的話語,要美的,要有才的,要清倌人。最重要的還有一句,有錢,有的是錢,直接贖身。
既然要在汴梁安家落戶,家里豈能沒有幾個歌舞伎伺候著沒事就買幾個,這就是蘇軾該有的人生。
“道堅,早前行路之時填了一曲,你聽我言,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此曲如何”蘇軾這一輩子,千年之后仍然有三千四百多首詩詞傳世。若是計算那些已然失傳的,或者隨手而作并未記錄的,只怕更多無數。而且這三千多首詩詞,任意拿出一首,那都是水準之上的。
就算只算傳世詩詞的數量,蘇軾活了六十一歲,拋開孩童年少時期,一年幾乎有近百首的產量,三四天一首的產出速度。這還不包括文章,書法與畫作,蘇軾的文章數量就不談了,蘇軾的書法是北宋四大家之一,畫作更是一派之魁首,想來在當時而言也是多如牛毛,練習時候的書畫也就更是數不勝數了。還有他當官時候來往的公文以及上書的奏折。
你想想,他這一輩子都在干啥
“好詞,天涯何處無芳草,多情卻被無情惱。著實好詞。”甘奇夸著,這尼瑪著實比不上,不服不行。金句王,說有就有。這一首詞,寫的大概是行路之時蘇軾的些許感慨。
真要說詩詞之道,甘奇就算搜刮自己記憶中的上下五千年去抄,都抄不過蘇軾一個人隨手寫。
身后撫琴唱曲的云錦兒,已然兩眼都在放光。
蘇軾大手一揮“云姑娘,送與你了。”
兩眼放光的云錦兒,連客氣謙虛的推辭都沒有,已然起身來謝“奴家拜謝蘇先生大作。”
甘奇還有些心疼之感,這么好的詞,又并非是用來應此時之景的,名傳千古之作,怎么說送就送了呢
甘奇是肉疼,那是因為甘奇知道這首詞的文學價值。
蘇軾可不心疼,蘇軾只當是每天閑著無聊隨便寫的,給誰都無所謂,明天還有,不用等明天,也許馬上就又有了。
甘奇就差說一句,送給我行不行
沒有說出口,有損逼格。
不知為什么,甘奇有些郁悶,把酒一抬,酸里酸氣說道“子瞻吃酒,論撩妹,還是你厲害。”
“撩什么”蘇軾酒已在喝,話沒有聽太懂。
卻是這首詞,才剛出蘇軾之口,云錦兒已然就在唱了。云錦兒還未唱罷,隔壁就已經有人拿到了原文,也開始在唱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首詞還惹事了。
汴梁城有一個牛逼人物,此時也正在樊樓慶賀自己得了官職,聽得此曲,便是開口問道“此乃何人所作”
唱曲的姑娘答道“回晏公子話語,此乃云大家那邊剛剛傳過來的,說是眉州蘇軾之作。”
牛逼人物點了點頭,與左右說道“蘇軾,倒是有些耳聞,此詞還行,勉強入耳。卻是我來之時,不見云姑娘來坐上唱曲,原道是去了旁人之處。”
這話什么意思為何這位晏公子這么牛哄哄因為這位晏公子,來頭可不小,脾氣更大,口氣更是驚人的大,連走路的時候眼睛都會往天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