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是舍不得這個塔寺”甘奇又問。
蒲志高終于開口了“舍得舍得,小人這就去勸一勸,這就去勸說一番。”
“聰明人,本官就喜歡聰明人。”此刻,甘奇活脫脫就是一個大惡人、大反派。
蒲志高飛奔而去。
甘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旁的涂丘擠出了一個笑臉“知州高明”
甘奇并沒有一個好臉色,茶還在喝,斜眼上下打量著涂丘,忽然開口問了一語“涂通判在泉州為官多少年了”
涂丘答道“十六載有余。”
“積攢了多少身家了”這句話問得有些冷不丁。
涂丘愕然當場,反應也快“知州說笑了”
“本官到得這泉州,從來沒有一句說笑,偏偏你卻總以為本官在說笑。”甘奇這句話也值得玩味。
涂丘啞然,轉頭又看了看窗外那血腥場面,立馬又把頭轉了回來,心中驚駭不定,口中又答“回知州話語,下官在泉州十六載,也不敢說兩袖清風,但也不敢謀私太甚,幾萬貫身家而已。”
“當真”甘奇又問。
涂丘早已滿頭大汗“下官豈敢欺騙知州。”
甘奇點了點頭“是真是假,倒也不難分辨,一試便知。”
試如何試涂丘連連抬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答道“下官萬萬不敢說假。”
“涂通判,你可知本官在京城還寄祿了一個什么官職嗎”甘奇又問一語。
“下官知曉,下官知曉,御史臺侍御史。”涂丘答著,答得面色蒼白,隱隱之間似乎猜到了什么,又不敢去猜。
甘奇的茶喝完了,把茶杯一放,起身“來人吶,先把涂通判拿下大牢,便看看到底是不是只有幾萬貫。若是冤枉了,再與涂通判賠禮。”
周侗已然上前拿人,便是一只手臂便把涂丘按壓在地。
涂丘哪里料到甘奇竟然是這般行事的,也沒有彈劾,也沒有上奏,也沒有證據,直接就敢拿官員下獄。涂丘驚慌之間,失措問了一語“敢問知州準備如何一試”
這句話問得有些傻有些愣,也是甘奇行事太過奇特。
“把你家宅查抄一番便知曉了。”甘奇說完,起身而出。門外塔寺門前之人,已然退去,只留百十死傷在地。
該拆塔寺了,不過甘奇好像忽然變卦了,這塔寺建得這么好,也不一定真要拆,改建一下,把與宗教有關的東西全部去除,屋頂也蓋上一些斜面瓦,改成市舶司衙門,豈不是正好
既已想定,便也懶得耗費時間,把塔寺一封,轉頭直奔十字塔寺那邊,接著干。
就是要一個雷霆萬鈞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