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桁能明顯的感覺到呂燕清的不悅。
他不是想用威嚇迫使對方屈服于自己。
他是個紳士,不是惡魔。
呂燕清從來不想這樣跟上司弄僵的,但是現在也免不了弄僵了:“我這個人,一直奉行的原則是入行時譚總跟我講的一句話,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沒想到,他灌輸給我的理念只不過是他的場面話而已,我反倒認真了。
我在生他的氣,因為他給我傳遞了一個錯誤的理念,使得我現在很難融入到您的風格里面。
今天我依舊執行的這句話,是我的錯!!!”
“你沒有錯。”
“這跟您沒有關系。
我不成熟,也不稱職,這都是我的工作能力問題。
至于個人問題,與大小姐無關。
畢竟,我不是跟譚總一樣優秀的人物,也達不到您要求的職業經理人標準。”
“這……”
有一種吵架模式叫做自我批評讓你無法插入對話。
這已經不是發表意見,這已經純純的把老板懟到無語了。
呂燕清今天的辯論能力明顯又上了一個臺階。
良久,印桁點點頭:“你人品貴重,我沒有辱沒你的意思。
你可以繼續堅持你個人的處事風格,
這些年搭理YTW也辛苦了,工作也干的很漂亮。
你個人的意志這不是我能干涉的,早點休息。”
“恩。”
呂燕清非常端重的關上印桁的房間門,盡管她還穿著珊瑚絨睡衣。
迎面抬頭就看到了譚之陽。
譚之陽一直在印桁的門口焦急的等待,他不知道老板叫呂燕清去房間秘密的聊什么,他正想進屋問個究竟呢,她就出來了。
“進來。”印桁眼角余光瞄到了門口的譚之陽,請他進屋說話。
還沒等印桁把呂燕清發表的意見說完,譚之陽就坐不住,想馬上回房間去質問呂燕清,她怎么敢的!
急著沖回房間的譚之陽,還沒等開口就偃旗息鼓了。
呂燕清已經躺平了睡覺。
人家都不想跟你繼續婚姻了,還有什么可指責的?
譚之陽根本不解,呂燕清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強勢了。
他們最初走入婚姻的時候,呂燕清非常溫柔淑女,
用一個專業術語形容,就是——“頂級綠茶”。
在這寂靜的都聽不到風聲的夜里,譚之陽忽然蹦出一句話:“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跟我結婚?”
她跟自己結婚的目的,就是在沒必要爭斗的地方給他使絆子嗎?
他雖然管的多了一點,但是從來沒想過要搶走呂燕清的體面,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有多清高。
呂燕清閉著眼睛,嘴角沒有任何譏諷的態度,平靜的答到:“我說過,我想給你生孩子,所以才結婚。
那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跟我結婚的?”
出色的辯論高手都極端擅長反問。
譚之陽同呂燕清領證之后不是沒有考慮過繁衍后代那種事情,只是他認為時機不成熟。
現在他可以考慮生孩子的事情了,她完全不想了。
譚之陽下意識的就想辯解:“我是在考慮你的事業,你不可能變成家庭主婦吧!”
“呵,男人,不要這么道貌岸然。”
呂燕清在最沖動的時候,只想放下一切手頭上的工作跟愛人在一起生活。
她可以放下工作,可以諒解對方不辦婚禮儀式這些世俗的東西,都是她一廂情愿的以為以后什么都會有而選擇默默的等待。
現在發現她錯了,錯的很離譜。
譚之陽:“那你是認真的話,現在也可以……”
從前套路他上鉤的甜言蜜語,現在可以兌現了。
“憑什么你說可以的時候才可以?
非要我接受你的時間規則,然后被你指揮?
因為我愛你,就要向你所建設的一切價值觀、世界觀、時間順序妥協?
你就不能為我放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