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皓終于明白,自己在這個時代,想要活下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雖然之前在心中立下誓言之時,早已想到自己在這個時代很難生存。但他并未想到,自己的處境竟是如此危險。
張豐拼死相救的身影,深深地刻在了孫皓的腦海中。被張豐護衛時的感覺,是他從未感受過的。
孫皓心中想道:“我定要救張豐!他拼死救我,如今遭難,我怎能坐視不理?!”
就在他思索之時,朱宣神情嚴肅地對步協說道:“本侯自有公斷,絕不會無故偏袒。”
隨即,朱宣將手一揮,高聲喝道:“冷水潑醒!用刑!”
皖口軍營的兵士們,與朱宣的侍衛們,聽到此話之后,一齊走上前去。
那人立即被冷水潑醒,而后受刑。
經過一番狂風驟雨般的猛烈擊打,那人卻是不像張豐那般堅毅,而是高聲說道:“我招!我都招!”
朱宣做了個手勢,他的侍衛們見此,立即停止用刑。
那人喘著粗氣,艱難地說道:“其實,撫軍將軍令我刺殺烏程侯,是因為他早與魏國有書信來往,有降魏之心。”
他的話還未說完,步協就高聲怒喝道:“一派胡言!本將軍身為大吳重臣,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打!往死里打!本將軍不信,你不會說實話!”
又經過一番嚴刑拷打,此人堅決不改口,仍然聲稱是刺殺主謀是步協。
而后,他又暈死過去,用冷水怎么都潑不醒了。
朱宣見此,神情嚴肅地說道:“撫軍將軍,看這情況,不能再用刑了。”
步協皺了皺眉,語氣森冷地說道:“如此之人,他的話不可信。”
“若是云陽侯與烏程侯,執意相信此人話語,那么反而會進入居心叵測之人的陷阱!”
“依我看,應該將他拖下去,嚴加看押,明日再審!”
既然步協已下令將此人押走,孫皓與朱宣無法下達繼續審訊的命令。
那人被押走之后,被關押在了張豐隔壁。
寅時。
一片漆黑之中,趴在地上的張豐,忽然聽見了隔壁有敲墻聲。
僅僅過了數息,又有同樣的敲墻聲。
這異常的聲響,立即引起了張豐的注意。于是,他全神貫注地側耳傾聽。
緊接著,他聽見隔壁傳來了一道極為痛苦的慘叫。
“什么情況?!”負責看押的四人驚呼道。他們急忙點起燈,進行查看。
“此人竟然死了。”朱宣的侍衛說道。
“是自盡還是被殺?”孫皓的侍衛問道。
步協的侍衛與皖口軍營兵士,臉色難看,并未說話。
“速速稟報撫軍將軍!”
一刻后。
步協、孫皓與朱宣,帶著手下的人,來到了此處。
軍醫上前查看了一番,而后神情凝重地說道:“已經死了。死因是中毒。他的脖頸上扎有一根毒針。”
孫皓眼中掠過一絲寒芒,說道:“還未審問出結果,就先被殺了!這定是有人殺人滅口!”
朱宣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步協卻是似乎松了一口氣:“此人,死不足惜。”
孫皓看了一眼朱宣,于是朱宣立即會意。
緊接著,朱宣平靜地問道:“撫軍將軍,既然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張豐是敵國之人,能否釋放他?”
步協立即說道:“既如此,那就把他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