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他覺得也不早了。
本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應該在家高高興興的給妹妹過生日才是,只是沒想到竟然弄了這么一出,跑到警視廳呆了將近三個小時。
不過還好,有驚無險,現在回去過生日也不晚。
“我們走吧。”
他招呼了對方一聲,抬起腳便準備走了。
但剛剛走了兩步路過禮宮夕紀的身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夏目楓扭頭看了眼旁邊的禮宮夕紀,發現對方的臉上有種難言的復雜神色,眼神中似乎還透露著一絲絲不甘。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嘴邊假意咳嗽了下,然后神色嚴謹的說道:
“哦,禮宮桑,這位就是我的私人律師,光石梨...光石梨子小姐,看來你今晚是沒辦法幫我安排一張舒服的床了,不過沒關系,我也不會起訴你們的,畢竟我是個禮貌的人。”
他記得這短發女人是姓作光石,但叫什么名字他還真沒記住。
跟在他身邊的光石梨香聞言臉色不禁黑了黑,但她還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出口反駁的沖動,對于這個男人反駁還不如不說話,要不然又得被他氣住。
對于夏目楓明里暗里的諷刺,禮宮夕紀咬牙切齒的從嘴里露出這么句話:“那還真是萬分感謝了啊。”
她還記得當時夏目楓戴著手銬坐在位置上的時候,自己還得意洋洋的揚言要給對方“安排”一下,結果這么快就被打臉,這種滋味在心里翻騰還真是不怎么好受。
“我就接下這份感謝了。”
夏目楓臉上泛著溫潤的笑意,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抬腳走到禮宮夕紀的方向。
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夏目楓,禮宮夕紀下意識的就像往后退,但又察覺到現場有這么多人,她又連忙制止了自己的行為,想著對方也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就這么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夏目楓在她身側不足三十厘米處站立。
夏目楓將上半身微微前傾,將嘴巴和她的耳朵處于同一水平線上,用只有彼此才能夠聽清楚的聲音,語氣冷漠的說道:
“以后請不要再監視我了,否則我會向你的上級舉報你擾民的,禮宮課長。”
說罷這句話,他站直了自己的身體,看著身前神情有些僵硬的禮宮夕紀,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話音落后,他便徑直離開了這間觀察室,身后的光石梨香緊隨其后。
待到兩人漸漸走遠之后,中村部長才緩緩走到禮宮夕紀身旁,頗有些沉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息了聲:“以后這樣的情況可能還有,能把握住其中的度,那你還有路可走。”
說罷這句話,中村部長看了眼仍然有些失神的禮宮夕紀,不禁心中搖了搖頭。
他覺得對方是因為被那青年身后的背景給唬住了,沒想過權勢能夠這么操縱規則。
而將規則道義擺在心中至高的年輕人他見過太多了,而往往這些人也都敗給了現實。
多少懷揣一腔熱血的小家伙來到東京準備施展一身抱負,可卻被污濁混淆的現實狠狠的潑了一盆涼水。
也是他看禮宮夕紀在他手下做事干練,才特意提點了她幾句,至于日后到底會如何,他只不過是對方的上司而已。
這就是東京,一個最現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