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郵城的人心真正的定了,哪怕城中沒有一名淮軍駐守,城頭的“淮”字大旗也依舊飄揚。
大明,真的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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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里外,一支一路揚起灰塵,從軍官到士兵無一身上不是落滿灰塵的騎兵在運河畔止住了腳步,望著對岸被大火燒得只剩廢墟的清江埔,官兵們怔怔發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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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支明朝的勁旅,三分之一官兵出身于明內廷直屬的精銳之師——勇士營及騰驤四衛。
他們的統領、太子太師、總兵黃得功更是明朝此時僅剩的一員悍將,此人幼年喪父同母親生活,年少時就勇氣過人,只是小小年紀卻不知怎的好起酒來。
在一次又偷喝母親釀的酒后,黃得功被母親狠狠責怪,因為這釀的酒是他家唯一的收入來源。
“我愿賠母親!”
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十二歲的黃得功拿了一把刀混在官軍中,在戰場上砍了兩顆女真人的首級,不僅被明軍賞賜50兩銀,更是被時任遼東經略的熊廷弼看中成為其親軍,日后憑戰功積升為游擊,后入勇士營,以副總兵銜率部南下平叛,擒馬武,殺王興國,破張獻忠,戰功赫赫,授太子太師,署總兵銜。
只是,盡管黃得功為明朝立下無數戰功,深得崇禎皇帝信重,明朝卻依舊不可挽回的走向滅亡。
在鳳陽時,總督馬士英曾問黃得功北方闖賊勢大,傳庭一敗怕是京師難保,京營出身的黃得功如何自處?
得功沉默,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現在大明還沒有亡,京師也沒有淪陷,他為之效忠的皇帝還在苦苦支撐,所以他不用去考慮別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
行伍十七年,黃得功一直沒有機會獨當一面,從來都如救火之人般東奔西走,這一次也不例外。
接到漕運總督路振飛的求援信后,深知漕運于京師重要性的黃得功一刻也不敢耽擱,直接棄了往揚州逃去的李棲鳳和胡尚友,連夜帶人直奔淮安。
只是,眼前的運河擋住了他的去路。
對面已成廢墟的重鎮清江埔也明白無誤的在告訴他,淮安城恐怕已經淪賊手。
“虎山,附近一條船都沒有,怎么辦?”
帶人找了兩三里地都沒有發現船只的副總兵翁之琪焦慮的帶人回來稟報,他也是黃得功的大舅子,其妹翁氏正是黃得功的夫人,也是唯一的妻子。
“賊人顯是料到我淮西兵馬必來援救淮安,故而這才實焦土之策,以阻我靠近淮安城。”
黃得功輕嘆一聲,他的騎兵再是兇猛擅戰,也無法在沒有船的情況下渡過運河。
當下只能叫翁之琪派人再沿運河往南北搜尋,哪怕是十里,百里,也要找到船。
與此同時,安東淮安總兵張鵬翼的府上,從淮安城逃出來后忙著聯絡部署人馬收復淮安的漕運總督路振飛接見了一個人。
路振飛不能不見這個人,因為這個人自淮安城中而來,且說他是奉淮軍領袖之命來拜老部院的。
來人正是陰陽先生王二,在被鄭泰帶到路振飛面前后,他一點也沒有猶豫就雙膝跪于地,手捧一封書信向那路部院大聲喊道:“淮揚數萬民夫懇請老部院主持公道,為我等向朝廷鳴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