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孔家諸人連同那韓辮子均是不約而同起身喝罵。
“文主薄,你如此辱罵圣公,是嫌活得久了么!”孔元慶話中是狠,但卻存了拉屬下主薄一把的念頭。
“文某先祖有絕筆詩,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孔圣后人不宵,文家后人卻不敢辱沒祖先!”
文彥杰負手而立,怒視臉色鐵青的孔胤植。
“反了你了,小小主薄,好生不識抬舉!”
身著鮮艷明朝二品大員官服的孔興燮怒喝,“來人,將他押到地牢去,好生折磨!”
頓時沖進幾個孔家惡仆,不由分說就將文彥杰往外拖去。
孔元慶猶豫一下,還是沒替自己的佐貳官求情。
人被拖走后,孔胤植仍是怒極,越想越氣,本是想弄個文天祥后人替自己北使奉表弄個好彩頭,不想竟是個榆木疙瘩,不開竅的很。
“圣公不必為這等無知之人著惱,北使之人另行遣派便是。”韓昭宣勸道。
“只能這樣了。”
孔胤植看向自己長子,“起呂,你便同韓參議進京一趟。”
“是,父親。”
孔興燮連忙應聲,孔胤植又怕不稱妥,請孔聞謤同去,后者也點頭答應。
“叫人將廟中的李賊龍位移出砸了燒火。”
畢竟年紀大了,且精神日感不行,孔胤植要長子等人宴請韓昭宣,自去休息。這邊孔府眾人自是傳令設宴,對剛剛剃發結了辮子的韓昭宣極是盛情款待。
府內熱鬧時,府外小巷邊,一孔府奴仆將對面人遞給的金錠塞進袖中,低語說了一通,之后身影一晃回了府中。
不遠處一酒樓包廂中,聽了手下密報,高進嘿了一聲:“沒想到叫都督料中了,這位衍圣公還真是沒骨頭的很。”
“現在怎么辦,是回去向胡招撫稟報么?”坐在高進對面的是卻是原劉澤清的親信李化鯨,此人與山東綠林關系甚密。
“來不及了,如果讓孔家的奉表到了北京,這事就沒法收拾,”
高進沉吟片刻,對李化鯨道:“你找些綠林好漢半道把那個韓昭宣給截了,我這邊請胡招撫速發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