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已過去一月有余,氣侯也只是稍稍轉暖,無風的晴天還很是愜意。
“您老收拾好了嗎?”
“又不用你地奔著去,急什么,我這對鴿子還沒喂呢?”
對話的兩位就是駱濤和王世襄老,在東城芳嘉園胡同一座深宅大院內。
這宅子原是世襄老家的祖產,后來就那啥了不是,大宅子內房屋眾多,王先生住在內院最東頭的兩間,其他房間均已被外人所占,他住的這兩間,就八個字形容,房矮屋深,潮濕陰冷。
這算是全院最差的了,僅僅的兩間房還要被一些沒人要的家具占去大部分空間。
就這樣的生活環境,兩位先生對待生活仍然是無限熱愛,樂觀的面對人生境遇和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養鴿子,斗蟋蟀,種葫蘆是他現在能玩的,養鷹是沒那個條件了,家里現在就剩過道還能走得下人。
秋斗蟋蟀,冬懷鳴蟲,鞲鷹逐兔,挈狗捉獾。
以上這些世襄老沒一樣沒玩過,京城第一玩主這可不是白叫的。
“您老這對是什么鴿子,長的可夠肥得。”
駱濤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對著籠中那對鴿子評頭論足一番。
“嘿,你小子,沒事邊呆著,告訴你少打我鴿子的主意。”
老頭精心的給鴿子喂食,聽駱濤的話音,也不難聽出另一番意思,不免要開口警告一下。
別一不留神,就進狗肚子里了。
“看您老說的,我能是這樣的人,光看您喂了,勞您點時間給講講唄!”
吃這對鴿子那還能是人嗎?就是過過嘴癮,有機會還是要學習的。
“今兒有時間給你小子漲漲知識,知道,這叫什么嗎?”
世襄老放下手里的活計,一副行家作派。
“不就是鴿子嗎?還能叫什么?”
“咳,合著我白問了。這玩意兒有專門的叫法,這叫觀賞鴿也稱看鴿,這里面學問大了去了。”
“您老給好好說說。”
“呵呵,一頓飯怎么樣?你請客吃飯我教你玩意兒,咱們爺倆誰都不吃虧。”
咳,合著咱爺倆的交情還沒一頓飯值錢哪。
“成,地您老隨便挑,不過咱丑話說到頭里,您老可不能哄小孩玩,隨便胡扯就把我給打法了。”
“你小子,哪學的這些痞氣。”
有痞氣嗎?咱早幾年就妥妥的文化人了,寫的小說那也是得過獎得。
“您老還是說說這鴿子吧!”
“這對鴿子是紫玉翅中的精品,叫紫亮翅鴿,你看它這羽毛,紫色配著這深褐色,再這嘴上的色也是為褐色。”
“哦,那什么叫紫玉翅?”
“這紫玉翅易黑為紫,兩翅白翎依舊,便是紫玉翅,還有一種叫黑玉翅的。”
“哦,這也就您老玩,能玩出這大學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