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從和申老四打照臉,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怎么說,就是特別的可愛。
這年月平頭老百姓見到了官,不管好壞他內心還是怕的。
特別像申老四這種突然變好的,那就更讓人難以捉摸。
民義受環境影響,就算現在有了駱濤給他做支撐,他也不敢不把申老四放在眼里。
但對于他對自己的客氣,民義還是很大方的接受了。
做人一定要厚道。
“哎,有事您說。”
“也沒有什么事,就是…”他的頭歪向了民義的一邊,小聲問:“你們哥倆什么時候進城發大財。”
民義老實,但他不傻,也不知道申老四這是要干什么,“申支書,您太看的起我們兄弟倆,我們什么都不會,進城能干個什么。”
申老四也沒時間捉摸他這話的真偽,著急道:“你這就不對了,什么叫什么都不會,進了城有駱濤罩著你兄弟倆,還要個什么會不會的,擎等著數錢吧。……”
見民義那半懂半懵得臉,他又語重心長的說:“你放心,我說這話可不是要你給我點什么好處,我這可都是為你們兄弟倆好。
老話怎么說來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們可得要牢牢抓住了。”
說著他還又感傷上了,“我倒是想有這么個人幫我一把,可惜咱不是沒你們兄弟倆這命嗎?”
講起了道理來他是一套一套的,一點也不給民義留有插話的氣口,喝了幾口水。
接著又道:“那城里多好。
嘖,平常沒注意,今天一瞅,兄弟,我一看你就是掙大錢的人,富貴命。”
這一串字在他嘴里好像咬碎了,才嘣出來的,耳朵眼聽著真亮,還入心。
他的臉上的表情出了奇的多,好像是羨慕,又好像是嫉妒,再看又好像是慫恿。
總之他不是真誠實意希望民義好。
民義抹了一下臉,故作遮擋一下,真怕這個唯物主義還看出點別的來。
“您喝茶。”
“哎!”
又過了一會兒,“那什么,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的好好想一下,好事。”
“哎,我會的,申支書。”
駱濤一家三口散步回來,民義才逃離申老四的魔爪。
朱霖帶著小十月去壓水井處簡單給他洗漱一下。
駱濤則和民義陪著申老四扯犢子。
申老四上來就好話連篇,“駱濤同志,你們真是太熱愛生活了,還鍛煉身體。
一家人多幸福,那有一個詞叫什么來…對,郎才女貌,以前我是不大懂,現在看到你們兩口子,我才那是真的明白了。”
駱濤也是摸不清這申老四搭錯了哪根筋,今兒怎么這么會說話。
就看了一眼已經和他聊了一會的民義,他倒是干脆,搖了搖頭。
駱濤賠笑道:“申支書,太會說話了,我們可沒有您說的那么好。要說郎才女貌您和四嬸那才是真的郎才女貌,相敬如賓一輩子,真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