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月后。
2045年3月6日,汾山市。
【汾山南站快要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朋友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到車廂兩端等候下車。】
張爾站起身來從車廂頂部拎下了自己的小行李箱,在列車停穩當之后下到了車站之中。
這是他第二次來汾山市。
上一次來……還是因為和在上警校時的幾個舍友來一次多年后的聚會。
畢竟汾山離白鹿的距離……確實算不上近。
出站口,一名男子見張爾走出檢票通道便迎面走了過來。
“喲,老張,你這工作狂怎么突然想到來見我了,這陣子不忙了么?”
秦臨微笑著拍了拍張爾的肩,隨后帶著張爾往汾山南站的停車庫走去。
“嗯……想想你這升副局了我可不得多抱抱大腿,以后有什么事情還能罩著我些。”
張爾應了一聲,將肩上滑落的背包背帶提了一提。
實際上他這次過來還是帶著些半公半私的事情,只是眼下似乎并不適合作為老友久別重聚后的開場。
“可別來這一套,你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況且你可別損我了,我這就是剛好碰上前任副局引咎辭職,不然這三年五載里也輪不到我。”
秦臨擺擺手道,隨后看了看周圍來往的人流。
多年交情,他知道對方并非那種功利的人。
“我知道你這老小子來找我肯定沒有好事,走吧,火鍋店位置都訂了,有什么事去車上再談好了。”
張爾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跟著秦臨一路走去車輛停放的位置。
數分鐘后,秦臨拉開車門率先坐進了駕駛位,張爾將行李箱放在后排之后坐到了副駕駛上。
秦臨一邊發動起汽車,一邊向張爾問道:
“白鹿市那邊最近怎樣。”
“還行吧,沒什么特別棘手的事情。”
張爾沒有選擇將此前的事情直接道出。
“你的表情和所說的話可對不上號。”
秦臨的感覺十分敏銳,直接點破了張爾的想法。
“嗯……還是瞞不過你,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有個案子想跟你溝通一下……算是以個人的名義吧。”
“講。”
秦臨毫不意外。
“‘鬼校事件’聽說過嗎?”
張爾頓了頓聲便繼續說道。
“怎么,最近喜歡看恐怖片了?”
秦臨側目看了一眼身旁這個室友,眼神中略帶著些深意。
坐在一旁的張爾見狀便主動開口。
秦臨聞言想了想,然后答道:
“當時這起案子不歸我管,所以你前面那個亂七八糟的名字我是不太清楚,不過你這樣一講我倒是想起來了,怎么,有進展還是有疑問?”
“對,這幾天……我們那邊有了新的進展。”
張爾從包里掏了份資料,剛想遞給秦臨,這才意識到對方正在開車,于是收了回去準備口述。
“我們局里有一個姓胡的警員本身對這事就非常感興趣,本來我們都覺得這起案子里的兇手很顯然是全國流竄作案的,讓他逮著的概率微乎其微。”
“結果你猜怎樣……雖然兇手沒抓住,但還真給他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秦臨張爾微微頓聲,似乎是正在回憶的樣子。
“他說,是他侄子聽朋友的表弟的同學的同學提到的……”
“你這關系網疊的可稍微有點太多了些……”
秦臨有些汗顏地聆聽著這明顯就像是市井傳言一般的開場白。
“你別打斷我……”
張爾擺擺手道。
“那個人提到,他們班有一個申請退學的學生,一般來說退學也不是什么很罕見的事情,但是那個學生成績很好,性格也很不錯,但是就是那么突兀的退學了。”
“那個姓胡的老弟一開始也沒當回事,結果聽著聽著就來興趣了。”
“然后那個胡老弟有點好奇,循著那條關系鏈一路過去問了問,最后摸到了那名學生本人。”
“不知道是怎么說服的那個學生的家長,總之他最后是在精神病院里接觸到了那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