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熟悉的煙味,他的注意力也漸漸鋪滿在了整個房間之中。
“我挺好奇的……你為什么會給出那樣的提示,是刻意的嗎?”
柳冬月和顧心謠聞言均是一臉茫然。
提示不是他給的么,為什么要反過來詢問她們二人。
“實際上,我確實沒有想到,還有人會通過和我幾乎一樣的方式來通知她們。”
林晟的聲音仍在繼續,并未理會滿臉疑惑著的顧心謠和柳冬月。
二女聽及此處頓時也是明白了——林晟并非在跟她們二人說話。
但是此時此刻這個房間之中明明只有三人。
他……又是在對誰說呢……
不寒而栗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也從未考慮到……這起事件中除了Morpheus之外,還存在著一個潛在的危險因素……”
“我其實挺想知道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引導出新鬼……對你而言又有什么好處呢。”
“這座莊園之中一旦到了群鬼游蕩著的地步的話,包括你在內,應該誰也無法活下去吧。”
林晟將燃燒過的煙灰盡數撣去。
“不如在開打之前出來好好聊兩句吧,畢竟……之后就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隨即前傾身子,俯身看向眾人的前方某處:
“你說是吧。”
話音落下……
一個身影毫無征兆的、瞬間憑空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
裴弘信感覺自己的腦袋很痛。
這種疼痛感已經持續了數日,并且有著愈演愈烈的態勢。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裴弘信俯在盥洗臺前,鏡中的自己稍稍顯得有些憔悴。
簡單的洗了把臉,隨后坐回到了房間的床上,將平時用在主樓外的攝像頭插上座充,以備之后的不時之需。
“沒什么異常吧?榮軒哥。”
小聲地喚了聲站在陽臺上的陳榮軒。
由于鬼霧的存在,陽臺窗戶都是緊閉著的,裴弘信甚至在想,主樓中運行著的通風設備通進來的為什么會是干凈的空氣。
“目前而言,沒什么異常。”
陳榮軒轉身走回到了房間之中,坐在了裴弘信對面的床上。
“倒是你,狀態看起來不太好啊。”
“還行,應該問題不大,我以前就有偏頭痛的毛病。”
裴弘信揉了揉太陽穴,將注意力稍稍集中了一些。
“希望今晚的怪談是正確無誤的吧,再出來一只新鬼的話……真的是要無法應對了。”
隨后裴弘信往身后重重的一靠,上半身頓時癱在了床面之上,抬頭望天。
高度近視的眼鏡甩落在一旁,但裴弘信并未在意。
他只是在思考著,并且仍舊沒有想通……為什么顧心謠和柳冬月二人最后講出的怪談內容,和林晟告訴自己的并不相同。
難道是林晟沒有表達到位,引起了她們的誤解嗎……
思考間,那股頭痛著的感覺似乎隱隱約約的消失了。
趁著這短暫的清明,裴弘信再度坐起身來,準備拿出紙筆重新整理一下所有已知的線索。
“榮軒哥你手頭沒事情吧,我之前的紙筆放哪來著有看到么。”
陳榮軒沒有應聲,似乎是已經休息了的模樣。
裴弘信在床上的背包中翻找了一通,并未翻出自己的紙筆,伸出手探進背包的最深處仔細探查著,但仍舊是沒有找到其所在。
無奈之下,裴弘信只能在床上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眼鏡,準備自行在房間之中尋找一番。
將眼鏡戴上,厚實的鏡片頓時讓視野完全清晰了起來。
但裴弘信……卻是霎時間呆愣在了原地。
眼前。
本該坐在他對床的陳榮軒……
消失了。
床鋪上毫無壓陷的痕跡,昭示著“短時間內并無任何人曾在床面落座過”這一事實。
仿佛……
此前自己所看到過的在對床坐下的陳榮軒,只是眼中的幻覺一般。
“榮軒……”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