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悠仁將長刀拿在手中,指腹在刀刃上一寸寸劃過,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中升起,雖然他沒有看到過赤恐怎樣鍛造出這柄刀刃的,但是他能夠感受到赤恐鍛造時候的心境。
日日夜夜的獨自探索,對后輩的希望,對未來的迷惘。
“很好的一柄刀。”上川悠仁感嘆道。
他腦海中頓時響起了‘剎那’的聲音,“他連自我意識都沒有孕育呢?!而且鍛造他的真是一位粗鄙的工匠。”
“這就吃醋了?”上川悠仁輕聲笑道,有‘剎那’這柄可以投影出億萬刀劍的斬魄刀,他在鍛造上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吃醋?怎么會?我只是在可惜。”‘剎那’的聲音輕柔,“悠仁,你覺得我們武器有感情嗎?”
“萬物有靈。”上川悠仁認真地回答道,即使在自己前世那個毫無超凡之力的世界,他仍然堅信著這句話。
“悠仁果然是最好的。”‘剎那’聲音活潑地說道,“這柄刀在鍛造的時候有兩個最大的問題,第一是他的身體,原始的刀胚形成的時候,那位工匠錯誤的錘打,留下了太多的暗傷,導致這柄刀先天發育不良。”
這應該指的是鍛造技藝,上川悠仁想到,雖然看上去錘打只是賣力氣的活,但是其中卻蘊含著復雜的知識,甚至是經驗和天賦的積累。
普通的技巧可以通過教授來完成,但是大多數大師鍛造出絕世之刃的時候,更多的是憑借經驗,天賦和外力的共同爆發,即使他們本身也很難再次復制一柄絕世之刃。
就比如這一錘為什么輕,那一錘為什么重,這是基于經驗和天賦之上的升華融合,形成了類似于道路的東西。
就像是劍豪一樣,他可以教授自己所學,但是卻不能夠保證每個弟子都成為新的劍豪。
“繼續說。”上川悠仁點了點頭。
“第二,鍛造師不相信我們有靈。”‘剎那’的聲音厭煩。
“怎么會?”上川悠仁反問道,“不相信你們有靈,赤恐為什么還會舉行祭靈法激活武器之中的靈性?”
說到這里,上川悠仁頓時明白了‘剎那’的意思,赤恐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鍛造的武器,即使不需要祭靈法,也可以自主產生靈性,他只是想要用外力來強行激發武器中的靈性。
自然在‘剎那’這種擁有靈性的武器眼中,赤恐是最拙劣的鍛造師。
“這也怪不了他。”上川悠仁輕聲說道,“畢竟在這樣一個世界,他為自己鍛造的武器負責之前,需要為自己的族人負責,即使走向了歧途,但他也只有繼續走下去。”
“所以悠仁最好了。”‘剎那’的聲音帶著欣喜,“我第一次被悠仁喚醒的時候,悠仁就相信我是有生命的,是可以呼吸的,這種純粹的心意點亮了我蒙昧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