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似乎是有點得意了。”這位見過大世面的樞密會老大第一次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整個南陸都如臨大敵……尤其是洛倫茲,他們先是失守了雷羅麗大橋和爪峰海崖;現在,烏蘭一線的戰事也是吃緊。”
在第一次見過凱特爾之后,亞瑟就曾細細看過南陸的軍事地圖。邊城烏蘭是洛倫茲北部最重要的城市,戰略上有著舉重輕重的意義。
而且烏蘭丟了,相當于丟了洛倫茲王都英索尼亞的北大門,那些騎霜狼的家伙急得團團轉簡直太正常了。
“現在不嚷嚷把我送給首相了吧?”說這話時亞瑟有些解氣了,“打算著拿我的小命換幾日太平……這種事他們都想得出來。卡萊爾,恕我直言他們這下是打耳光了吧?”
“想來洛倫茲王不敢,也不愿相信塞隆的胃口這么大吧?”卡萊爾低垂著雙眼,“自我麻痹,果然是自取其辱。”
其實這有什么難理解的?
把他送給首相哪兒有半點損失?成了的話免戰爭之禍,最差也不過是維持原狀。
亞瑟笑了笑又道:“現在巴達納也加入進來了,我們就干坐在這里么?”
“當然不是。我有個好消息……不過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卡萊爾稍稍欠了欠身,才對亞瑟說道,“經過占星院的精密計算,兩個月以后,卡瑟坦將會面臨一次史無前例的血月大爆發!”
亞瑟騰地一下坐直了身體:“史無前例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想起巴斯所說的那些有關血月的話來,“難道要持續五年以上?”
“占星師們并不敢妄言……但就算持續一年,對于卡瑟坦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災難。”卡萊爾輕撫的眉毛,“預警是一天前占星院遞送的。”
亞瑟笑了:“預警如果準的話,的確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洛倫茲只需要扛住北陸聯軍兩個月的進攻就是,一旦血月爆發,首相想不撤退都不行。”
“也可以這么說,但我們必須開始做準備了。”卡萊爾回望著亞瑟,“怎么突然覺得血月要來,你反而是興奮了?”
“那我當然是興奮,圣牌這玩意不是你老爹發的嗎?”亞瑟摩拳擦掌,“血月一旦爆發,哪個國家不聽話,就干脆不發給他們不就是了?”
卡萊爾一怔,卻搖頭笑了幾聲:“呵呵,我看你是誤解了圣牌的發放規則……就算不發,那些分布在卡瑟坦的狙魔人也是有定數的,一旦進入血月之夜,他們只會忠于職守,不可能越界的。”
“那么,就讓你老爹多從海神那里多弄一些圣牌,起碼波坦境內的正規軍人手一個啊!”
“不可能,能夠抵御血月侵蝕的圣物一共就那么多……我父親的職責只是請海神給圣牌賜福,不能增加數量。”
卡萊爾搖了搖頭,“不要從狙魔人或者是圣牌的方面想歪點子了;如果數量可以增加,歷任教皇這么多,數量就不可能一直固定了;另外,圣物不能轉借也不能被搶奪,狙魔人的體質本身就嚴苛,多半是一代代傳下來的。”
還真讓巴斯都說對了啊!
亞瑟抓了抓下巴道:“兩個月時間太倉促了……囤積糧食是一方面,另外我們得創造在血月之夜時生產的能力;還有,樞密院不是已經下令開放南陸兩國的邊界,允許青壯年進入波坦么?這一部分人要怎么安置?”
說到這里,卡萊爾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怎么安置?這部分人的安置不是交給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