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丈長,不斷扭曲蜿蜒,前端丈許的部分很細,僅有尺許,剩余的逐漸變粗,大約五尺寬,然后就此斷掉了。
斷裂的茬口很新,還有一股紊亂之意在慢慢消散,正被拼命掙脫,中間最寬闊的絲帶上,勉強拼湊出一張臉譜,但卻是兩個面孔在來回變換。
這兩個臉孔,正是陸寒和樂伶的,只是表現得一副昏昏迷迷,宛若被詛咒的無法自拔。
雷暴過后,爆裂的核心處,在膨脹到極點時,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周圍空間遭到劇烈擴張,即將反彈回來。
也是剎那間,這條絲帶一個模糊,就扎進空洞里,留下一陣嘶啞且得意的怪笑。
“感覺?什么感覺?”
樂伶不解,她急忙仔細審視自身,并未發現異樣,就疑惑的看向陸寒。
“他這樣說,只是在拖延時間,分散我們注意力,讓自己進去時不生變故。”
石門安然無損,中間核心部位一收一縮,就恢復如初了,恐怖的爆炸,對整個山脈也沒有半點損傷,這個神魔遺冢,真可謂神乎其神。
“呀!石門居然沒有被轟碎,他真的進去了?這東西又是什么跟腳呢?如此強烈的詛咒之力,我反而沒了剛才的那種暈厥之感,并且隱約有些開心,真奇怪。”
“這就是詛咒的厲害之處,防不勝防,生靈都之追求利好的一面,而詛咒就有機可乘,恭喜你已經中招。”
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刻,那根上千里之巨的朱紅大筆,忽然傾倒而下,對著他們狠狠壓來。
圍住他們的三十二個古篆文,也同時發出歡呼雀躍之音,似乎在為有些開心的樂伶助興,不斷發出蒼白光芒,然后向上一閃,就紛紛融入大筆之中。
噗通!
樂伶的蛋黃臉上,驀的展開笑容,隨即變得一片緋紅,身軀搖晃幾下,就驀的歪倒下去,嘴角不斷溢出晶瑩水漬,似乎非常滿足。
在這片刻,陸寒也微微一晃,剎那的恍惚間,居然看到自己身處一片鴻蒙之地,而且坐在一面古老蒼茫的鏡子上,下方周圍,諸天神佛妖魔盡在,盡數俯首跪拜。
這種情形,先后僅僅不足一秒,陸寒非但沒有半點喜悅,反而露出鄙夷的神情。
“眾星捧月,唯我獨尊?那是別人的夢想,陸某才不稀罕,這等詛咒,用來做娛樂片段還差不多。”
他抬手一揮,袖袍怦然暴漲,頭頂便多了一片無形的汪洋,拖住傾倒的朱紅大筆,自己則抓住樂伶,原地消失不見。
朱紅大筆砸落之勢受阻,就立即破裂開來,猩紅強芒向下滲透,并且從內部響起天籟之音,衍化出一片祥和景象。
景象力,仙宮神殿毗鄰重疊,仙子神女鶯鶯燕燕,寶花遍地,龍鳳呈祥,一尊雕像立于世界中央,容貌和陸寒毫無二致。
在遠方,無數個神魔大陸,將這片世界拱衛其中,下方就是混沌海,懸浮著一座囚牢,無數魔神被鎮壓,在里面對著塑像不斷唱喏和贊頌。
但讓人迷醉的氣氛里,一絲無法察覺的,紅白相間的絲線,詭異的繞著無限美好游走了一圈,就此徹底消失。
只是所有異象,只要滲入陸寒制造的這一片汪洋,就離奇的扭曲起來,那里頃刻形成洶涌潮汐,并且快速的凝聚出另一種吉慶畫面。
畫面中,一根長約四丈九尺的絲帶,正纏繞在一根漆黑的獸角上,獸角彎彎曲曲,從一片鴻蒙里探出,無法探究根源。
只是獸角尖端,正不斷冒出一個個迷你晶粒,紅白相間,僅有米粒大小,都被絲帶一個不剩的收走,氣氛靜謐的詭異。
也在此刻,山洞里一片昏暗的通道上,距離石門不足十里,一根殘缺的絲帶忽然發出尖叫,繼而紊亂的搖擺起來。
“他到底是不是生靈?就算一塊死物,都會遭到詛咒而改命,竟然讓我屢屢失手,無論如何施法,總是一片蒼茫無限,毫無破綻之感。”
同一時間,石門忽然向內部凹陷進去,宛若海面一般柔軟,似乎被神秘力量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