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支偏師并不是俄羅斯的遠東主力,葛爾丹由此發現打起來還是滿清好對付一起,至少滿清還是拿刀槍的。
殊不知滿清手里也一樣有火器,只不過是藏起來罷了。
康熙三次親征,紅衣大炮推出來,葛爾丹就落了個喪師國滅身世的下場。
現在俄羅斯還沒有強大起來,趁著這個時機武裝葛爾丹,可以讓葛爾丹拖慢俄羅斯的發展。
洪熙官計劃中的商路還會進一步延伸,到時他希望通過草原打通原來的絲路,以貿易驅動把俄羅斯堵回歐洲去。
等搞定了滿清騰出手來,對付葛爾丹總好過對上從歐洲獲得槍炮艦船技術的俄羅斯。
跟葛爾丹關系處好,處到咱倆誰跟誰的境界的話,葛爾丹的不是就是自己的嘛,來一個民族大團結就行了。
而且洪熙官也有辦法讓滿漢回蒙藏都過上好日子,可不用像滿清一樣先來個嫁女再把女婿干掉。
此時連胡子都沒長齊的葛爾丹很年輕,還沒有露出完全的梟雄之姿。
葛爾丹跟洪熙官處得來,他還要跟洪熙官斬雞頭燒黃紙,結為安答。
沒辦法,誰讓洪熙官對蒙古的幫助那么大呢。
斬雞頭燒黃紙還是洪熙官從韋小寶處學來的,也只有這個方式能讓洪熙官覺得以后對葛爾丹動手里沒有那么多愧疚感,韋小寶對多隆就從來不手軟。
大不了就不要葛爾丹的命唄,還年輕,可以試一試能不能掰正方向,把路走寬點,大家一起走也不擔心碰頭。
為此洪熙官掐指一算,跟葛爾丹分析了一番天下大勢。
“大汗可知為何漢人手里有著這般手段卻敗給了滿清輸了江山嗎?”
葛爾丹的眼中露出了精光,有種彼可取而代之的意思:“難道是他們不積功德,引起了長生天的震怒?”
洪熙官只能送上一個大拇指:“大汗果然有見地,可大汗知不知道漢人的五德始終之說,漢人中一直有此秘法。”
這份餌料比較香,葛爾丹聞到味了:“哦,我聽說掌握了這個秘法就能看穿天命,坐上天可汗的位置。”
從鰲拜的舉動就可以看出蒙古有想法,現在一勾果然就出來了。
但洪熙官有招啊,他搖了搖頭:“大汗所見謬矣,五德始終之術看的是天命,卻不是一朝一代的天命,而是天下之潮流,喜不才,恰好略知一二。”
葛爾丹還能穩住,看不出心中所想,平靜地等下文:“哦,原聞其詳!”
應該是平時用這種套路忽悠他的人并不少,洪熙官卻循套路來了個跳躍:“大汗可知,成吉思汗為什么攻略中原,卻百年未到便行崩絀?”
葛爾丹不意外,一般說客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他淡淡相對:“不是武力,是民心不能據為其有?”
該拽文了,再來個反轉:“非也,實天命耳。”
葛爾丹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敷衍得很:“何解?”
洪熙官還是有真東西:“草原上的民族逐水草而牧,一旦離開了草原就失去了長生天的護佑,我們漢人的說話叫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離了水土就失了天命,會越來越衰落。”
說到了葛爾丹的心里,他臉上的神色動彈了:“這,如何是好?”
壓了壓手做了稍安勿燥的閑適樣:“有辦法,往北、往西,那里有更廣闊的大草原,只要草原的雄鷹還翱翔在草原上,就永遠能得到長生天的厚愛。”
葛爾丹苦起了臉:“可草原苦寒,災禍頻頻,子民們朝不保夕,如何自處?”
洪熙官不知不覺就用上了催眠**,沒上銀針,但在語言上發動了新研究出來的共振共鳴,把自己的聲音調成了葛爾丹的頻道。
聽著還特別誘人:“所以大汗還要知道天命所歸,天命依于天時,知道了天時,就能趨吉避兇,沒有災禍草原就是樂土,可以跟中原互通有無,這才是天命循環的至理。”
葛爾丹有些猶豫,洪熙官放出了籌碼:“不才愿以五德始終之術相贈,大汗看合不合用,如果合用,那就證明外民所言在理,則大汗可憑之無往而不利,大汗亦不減損分毫,大汗到時再決定要不要考慮外民的建言。”
這感情好,葛爾丹都激動地拉起洪熙官的雙臂:“還是安答知我,這是安答給葛爾丹的最好結禮。”